不行,那计不成,难道我们就只能坐在这里束手待毙吗?”
“不待着能如何?”淳艺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隐忍,“如今桓州城外到处都是王上的眼线,咱们府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稍有异动,只会坐实我默许你三哥资敌的罪名,到时候淳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他话锋一转,神色陡然严肃,“对了,你暗中转移国库粮草的事,办得如何了?”
淳奇微微颔首,语气笃定,“爹放心!自你上次吩咐后,我每晚都派人分批转运,让心腹扮成往来商人,将粮草悄悄运到城外一处隐秘仓库囤积。如今皇城里的粮草已转移大半,若是此次淳家当真难逃劫数,我便立刻派人将这些粮草送抵龙城,交给三哥支援他!”
听了这话,淳艺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算稍稍落地,他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眉宇间却仍凝着化不开的忧虑,“事到如今,为父也只能盼着你三哥能沉住气,莫要冲动,乖乖跟着扈思温回桓州受审,或许还有转机。”
淡淡的檀香氤氲着华丽的宫殿,鎏金梁柱在烟气中若隐若现。
门外,宫奴敛声屏气躬身而入,却见安兰秋正踞坐蒲团之上,素手纤纤煮茶,姿态悠然自得,茶香与檀香缠缠绵绵漫满殿宇。
宫奴跪地行了一礼,声线低伏,“君后,谷大人到了!”
安兰秋嘴角勾起一抹浅弧,朝宫奴招了招手。
宫奴佝偻着腰趋步上前,安兰秋附耳低语数句,宫奴颔首领命,又行一礼,蹑足退了出去。
少时,谷媛一袭青衫入殿,对着安兰秋恭恭敬敬叩拜,“臣拜见君后,君后千岁千千岁!”
安兰秋抬眸轻笑,声如碎玉,“谷大人不必多礼!”
谷媛却未起身,反倒双膝触地,重重一叩,“君后,昨晚是臣饮醉失仪,对君后多有冒犯,请君后降罪!”
昨夜谷媛实则为安兰秋所控,事后安兰秋却执意说辞,称是谷媛酒后乱性,对自己不敬。
谷媛也曾疑虑,自己既已冒犯,安兰秋怎会如此淡然?
可安兰秋巧言辩解,说自己对苏江月本无真情,又身为安狼国人,不似燕国男儿那般看重名节。
加之谷媛本就对安兰秋心存爱慕,回想醉酒情形,竟真信了这番说辞。
实则,她与安兰秋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半分越矩。
安兰秋一脸大度地摆了摆手,“无妨,昨夜你情我愿,此事一笔勾销,你我两不相欠。”说罢抬手示意,“谷大人,坐吧!”
谷媛起身,走到蒲团旁与安兰秋对坐。
安兰秋提起茶铫,为她斟了一杯亲手煮的热茶,水汽袅袅升腾,模糊了两人眉眼。
安兰秋端起自己的茶杯,浅抿一口,随即连连轻叹,却欲言又止。
谷媛蹙眉关切,“君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萦怀?”
安兰秋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本宫总觉这茶味苦,原以为细品之下能寻得一丝回甘,却不料自始至终,只有满口涩然。”
谷媛亦端杯浅尝,颔首道:“甜茶、先苦后甜、先甜后苦之茶,世间皆有。若君后钟爱此三类,臣即刻派人寻来上等佳品。”
“世间名茶万千,本宫却独爱手中这一杯。”安兰秋轻笑,眼底藏着算计,“不过这杯苦茶,倒让本宫想起大人昨夜所言。今日本宫细思,竟替大人觉得不值。”
谷媛面露惑色,“君后指的是哪番话?今日召臣前来,还请明示!”
“本宫记得,大人昨夜说过,想出人头地,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让天下人都知晓谷媛之名。”安兰秋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惋惜,“只可惜啊,大人出身寒微,在这燕国朝堂,又怎能崭露头角、建功立业?”
“闾左称雄日,渔阳谪戍人。”谷媛眸中燃起倔强的火光,一字一顿道:“出身寒微,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伟业!’”
安兰秋轻嗤一声:“话虽如此,可燕国自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