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別人给不了他,但我给得起。”
青阳散人看著刘靖的背影,心中微凛,隨即微微躬身,不再多言。
他明白了。
他看得是“相”,是此人当下的状態。
而主公看的,是“势”,是人性与利益交织下的未来。
自己看到的是风险,而主公看到的,却是驾驭风险的手段。
这便是人主与谋士的根本差別。
翌日。
刘靖將甘寧单独召至书房。
“昨夜休息得如何”刘靖微笑问道。
“托主公洪福,甘寧从未睡得如此安稳。”
甘寧抱拳,神色恭敬。
一夜之间,他的称呼已经从“刺史”变成了更亲近的“主公”,这是他內心归属感的体现。
“坐。”
刘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开门见山:“本官心得饶州,欲组建一支水师,你意下如何”
甘寧精神一振。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沉吟片刻,没有立刻表功,而是徐徐说道:“回稟主公,水军作战,与陆战迥异。兵贵精,而不在多。”
“船只狭窄,军阵难开,一旦交战,最终免不了接舷肉搏。”
“人一多,在船上反而施展不开,遇上风浪更是自乱阵脚,未战先败。”
刘靖讚许地点了点头:“说得好。以你之见,一支精锐水军,人数几何为宜”
甘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敢问主公,这支水军,未来治辖几何”
这个问题,问的是战略目標。
刘靖走到墙边巨大的舆图前,舆图上详细地標註了江西各地的山川河流。他的手指从饶州出发,沿著信江,划过鄱阳湖,再逆赣江而上,几乎囊括了整个江西的水系网络。
最终,他的手指重重点在了浩渺的鄱阳湖中心。
他转过身,看著甘寧,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
“江西。”
甘寧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不是没见过有野心的人,但那些人的野心,是吞併一两个县,占据一两个郡。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公,一开口,就是整个江西!
他看著刘靖,从那平静的目光中,看到的是吞吐天下的雄心!
甘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狂澜,大脑飞速盘算起来。
“若要控扼整个江西水域,震慑宵小,保障商路,精锐水师,三千足矣!”
“另需各类辅兵约千人,负责后勤、修船等杂务。”
“可。”
刘靖当即拍板,没有丝毫犹豫。
“自今日起,本官便命你为『水师都指挥使』!”
“修建军营,招募士卒,督造战船之事,全权交由你负责!钱粮军械,户曹工曹將全力配合你!”
儘管早有预料,但当“水师都指挥使”这五个字如千钧巨石般砸下来时,甘寧心头满是狂喜,让他一瞬间有些眩晕。
水师都指挥使!这是何等重要的职位!
意味著他將执掌这支全新军队的最高权力!
主公竟將如此重任,交给了他这个昨日还是水匪头子的人!
这份信任,比千金更重!
他猛地单膝跪地,这一次,膝盖砸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甘寧,定不负主公所託!”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著一丝哽咽。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这一点是刘靖的座右铭。
最怕的就是上位一知半解,却要处处指手画脚。
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刘靖既然敢用甘寧,自然留有后手。
任命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