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的各个部门高效运转起来。
户曹拨付了第一批钱粮,工曹的官吏带著工匠名册前来报到,鄱阳县衙也开始组织徵募民夫。
平静的鄱阳湖畔,瞬间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这一日,刘靖巡视完新兵操练,在许龟等亲卫的护卫下,纵马来到湖畔。
马蹄踏在湿软的泥地上,空气中瀰漫著潮湿的水汽、新砍伐的松木清香以及工匠们身上淡淡的汗味。
远处传来叮叮噹噹的锤击声、粗礪的锯木声和工头们嘶哑的號子声,混杂在一起。
仅仅数日,三千人的军营主体已近完工,一排排简易却坚固的营房拔地而起。
甘寧正卷著裤腿,赤著脚,满身泥泞地和一群匠人在河畔比划著名,爭论著什么。
他看到刘靖的旗號,迅速交代两句,便一路小跑著迎了上来,脚上的泥点甩得到处都是。
“主公!”
他脸上带著兴奋的红光,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刘靖看著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他喜欢这种充满干劲的下属。
刘靖翻身下马,將马韁递给亲卫:“不必多礼,领本官四处转转。”
“是!”
走过一片正在搭建的营房时,刘靖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一处樑柱的接口上。
他平静地对跟在身后的甘寧说:“那个位置的卯榫,换个十字交叉的接法,用料更省,或可省力三成,坚固一倍。”
甘寧一愣,顺著刘靖的目光看去,那是最寻常不过的榫卯结构,几代工匠都是这么做的,能有什么问题
他將信將疑地把话传给一旁正在指挥的老师傅。
那老师傅姓王,是这一带有名的木匠,闻言也是一脸茫然。
但他不敢违逆刺史大人的金口玉言,当即找来木料,按刘靖所说的方法,將两个榫卯结构改良后交叉嵌套。
片刻之后,王老匠头拿著新做好的卯榫接头,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用力扭了扭,那接头纹丝不动,比他做了一辈子的活计都要牢固数倍。
甘寧凑过去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仅仅是改变了一下衔接的方式,其稳固程度,竟真的天差地別!
这看似微小的改动,若是应用到整座营房,甚至是未来的战船上,带来的將是质的飞跃!
他再看向刘靖时,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深深的敬畏。
这位主公,不仅懂军略,懂民生,竟然连这等木工百艺,都了如指掌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巡视完军营和码头,二人又来到不远处的一片开阔浅滩。
甘寧指著那片工地,语气中带著一丝骄傲,介绍道:“主公,此处便是造船之地。”
看著眼前空荡荡的河滩,刘靖不禁一愣。
此地只是稍稍平整了一番地面,不远处搭建了一排窝棚,这就是造船厂了
待回过神,刘靖皱眉道:“船坞何在”
此话一出,轮到甘寧愣住了。
只见他面色茫然的问道:“敢问刺史,何为船坞”
唐时还没有船坞
刘靖这才反应过来,船坞好似是宋时才出现,具体是北宋还是南宋,他记不清了。
念及此处,刘靖不答反问:“在此如何造船”
甘寧虽不解,但还是如实答道:“回稟刺史,战船在此造好,底下铺设滚木,由上百名民夫合力,缓缓推入湖中。”
刘靖点点头,又问:“战船受损,又是如何修补”
甘寧指著湖面道:“小修小补尚可在水中进行。若是大伤,情况紧急之下,只能遗弃。不紧急之时,则需动用数百人,耗费数日,用绞盘绳索,硬生生將战船从缓坡上拖拽上岸,再用方木一层层塞入船底,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