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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赵员外夜探寡妇门,一个没留神,竟从墙头跌落,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
周围的百姓爆发出哄堂大笑,气氛热烈无比。
货郎男子对此却毫无兴趣,他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
他是淮南安插在歙州的探子头目。
当他看到那份报纸的头条时,魂都快嚇飞了!
他立刻派出手下所有的探子,不惜一切代价搜罗这份报纸。
可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根本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地看著,那些不识字的贩夫走卒,在听完说书后,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议论著。
“听见没那淮南的新主子,是杀了旧主子才上的位!”
“嘖嘖,真是狼心狗肺!”
“这种人当家,咱们淮南的亲戚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流言,已经如同瘟疫般,开始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
而他,无能为力。
“必须……必须立刻將这份报纸送回广陵!让主公早做准备!”
货郎男子不再犹豫,他从怀里掏出那份他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报纸,用油布层层包好,塞进一个特製的竹筒里,用火漆封死。
他转身,对著角落里一个同样打扮成苦力模样的手下,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命令道。
“甲字一號令!你即刻出城,换乘快马,日夜兼程,不计任何代价,务必在三日之內,將此物亲手交到主公手上!”
“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告诉主公,歙州刘靖……其心可诛!”
那手下接过竹筒,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便没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
夜,进奏院內,灯火通明。
林婉看著案头雪片般匯集而来的报告,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
有欣喜,有振奋,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后怕。
就在这时,她的兄长林博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脸上带著难以掩饰的忧虑与惊恐。
“婉儿!你……你们疯了不成!”
他一把將一份《歙州日报》拍在桌上,手指死死地按著那行“徐温弒主”的標题,声音都在发颤。
“这……这无异於直接向淮南宣战!我等初来乍到,根基未稳,主公为何要行此险招!”
林婉看著兄长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是平静地为他倒了一杯凉茶,示意他坐下。
“兄长,你先冷静。”
林婉的声音带著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说实话,我起初也与你一样惊恐。这並非我们的原定计划。”
林博一愣:“什么意思”
“原稿中,我们准备的头条是『淮南易主,徐氏掌权』,措辞相对温和,只陈述事实,不加评判。”
林婉回忆起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有余悸地说道:“可就在昨夜子时,主公突然派亲卫送来一道手令,上面只有一句话——『头条更名,直指弒主』。”
“当时我以为是主公酒后失言,或是太过冒险,还想派人去確认。可军令如山,不容置喙。我……我只能硬著头皮换了版。”
“今天一整天,我的心都悬在嗓子眼,生怕淮南的探子將消息传回,引来徐温的雷霆震怒。”
林博听得冷汗直流:“那……那主公这岂不是……”
“是行险,是兵行险著!”
林婉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光芒!
她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直到刚刚看到这些呈报,我才恍然大悟!我等凡夫俗子,看到的只是风险,而主公看到的,却是风险背后那万丈光芒的收益!”
“兄长你想!徐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