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善但眼神精明的老人,接过了捲轴。
他仔细检查了封口的雄鹿火漆印泥,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羊皮纸,自光快速扫过字跡,最后停留在落款处,向卡特点点头:“是莫尔蒙总司令的联合签署。国王命令我们:前往艰难屯,將那里聚集的自由民接回长城以南安置。提供船只和必要护送。”
卡特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放下酒杯,杯底在粗糙的木桌上磕出轻响。
“要几条船”他问,声音低沉下来。
“你们能动用的全部船只。龙石岛舰队会提供五艘最大的运输舰作为补充。”弗雷恩回答。
卡特与哈慕恩迅速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卡特用他粗短的手指敲击著桌面:“东海望只有十一条船能动,“利爪號』和『暴鸦號』的船板老旧得像老奶妈的牙齿,根本扛不住海豹湾现在越来越频繁的风暴。”
隨著季节变换,来自极北的寒风日益凛冽,海豹湾的怒涛和风暴正成为越来越致命的威胁。
他哼了一声,抓起酒杯將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让他眯起了眼睛,“野人哼,自由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老子清楚。但好岁,”他重重放下空杯,“是能喘气儿的东西,总比那些冰里的死鬼强。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每一刻延误都可能意味著更多生命在寒冷和飢饿中消逝,或者-引来我们都不愿见到的『东西”。”弗雷恩强调道。
卡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石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哈慕恩!”他朝学士喊道,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准备渡鸦,通知各船船长。清点物资,装满淡水和醃肉。我们立刻出发!”
他的身影带著风风火火的劲头,推开房门,大步走入呼啸的寒风中,去召集他的水手和士兵。
命令迅速传递。东海望这个沉寂的堡垒瞬间被紧张有序的喧闹激活。
水手们的吆喝声、绞盘转动收放缆绳的哎嘎声、沉重的木桶在码头上滚动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经过一天近乎不眠不休的紧张准备,由东海望守夜人舰队的十一条大小船只与龙石岛舰队调拨的五艘大型运输船组成的混合舰队,终於升起了风帆。
十六艘船的梳杆如同指向北方的矛林,在铅灰色的天空下,迎著刺骨的寒风和翻涌的墨绿色海浪,驶离了东海望狂风肆虐的海滩,向著北方遥远而凶险的斯托德之角半岛破浪前行。
船队在冰冷彻骨的海面上航行了整整两天两夜。海风如同裹著冰针,抽打在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皮肤上。
天空始终是压抑的铅灰色,偶尔透下几缕惨澹的阳光,也迅速被翻滚的乌云吞噬。
颤抖海名副其实,墨绿色的波涛永不停歇地剧烈起伏,將船只时而拋上浪尖,时而埋入深谷,
考验著水手们的技艺和船只的坚固。
艰难屯那標誌性的巨大悬崖轮廓,终於在第三天黎明时分,穿透海上的薄雾,如同一个沉默而阴鬱的巨人,出现在舰队前方。
当船队最终在艰难屯外海面下锚停泊时,岸边早已聚集的人群爆发出震天的呼喊和骚动。
数千名自由民一一男人、女人、孩子一一像退潮后搁浅在礁石上的鱼群,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冰冷的海滩和废墟边缘。
他们衣衫槛楼,许多人裹著骯脏的兽皮,脸上刻著飢饿、寒冷和长途跋涉的疲惫。看到悬掛著不同旗帜(守夜人的黑帆、史坦尼斯的烈焰红心)的船只停泊在目力可及之处,希望的火焰在他们眼中短暂地燃烧起来,呼喊声匯成一片充满渴望与不安的浪潮,拍打著舰船冰冷的船舷。
然而,大船並未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立刻靠岸。
只有一艘结实的小艇从“铁锁號”的船舷放下,几名乘客一一弗雷恩爵士、索罗斯以及两名全副武装的隨从一一登上了小艇。
水手们奋力划桨,小艇在海浪中起伏顛簸,缓缓靠近岸边。岸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