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山日夕突然说,“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然后离开我。”
山河停下脚步,转向她:“我知道你不完美,日夕。你狡猾,有心机,总是用撒娇来达到目的。”
山日夕的脸色微微发白。
“但我也知道,”山河继续说,“你会在我英语考砸时耐心教我,会记得我喜欢狄金森,会在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时告诉我:‘我们都是一样的’。”
月光下,山日夕的眼睛湿润了。
“所以,”山河轻声说,“即使你不完美,我也...”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个词太重,她还不敢说出口。
山日夕却像是懂了。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山河的手指:“那我们说好了,谁也不能离开谁。你是我的共犯,我是你的同谋。”
“共犯?”山河挑眉。
“对啊,”山日夕笑得狡黠,“一起犯罪的意思。比如,你偷走了我的心,我偷看了你的诗——很公平,不是吗?”
山河忍不住笑了。这是她来到这个家后,第一次真正开怀大笑。
那天晚上,山日夕没有再找借口,而是直接抱着枕头来到山河房间。
“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她说,“不需要理由。”
山河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床位。
黑暗中,她们面对面躺着,呼吸交织。山日夕的手轻轻搭在山河的腰上,像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
“山河,”她轻声说,“我可以吻你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山河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能感受到山日夕呼在她脸上的温热气息。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想要。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向前,缩短了最后那点距离。
这是一个生涩的吻,轻得像茉莉花瓣落下,却在她们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分开时,山日夕的眼中闪着泪光,嘴角却带着笑。
“现在,我们真的是共犯了。”她轻声说。
山河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搂入怀中。在这个拥抱里,所有的伪装与防备都土崩瓦解,只剩下两个真实的灵魂,在月光下成为了彼此唯一的同谋。
而在心底某个角落,山河清楚地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无法想象没有山日夕的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