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捏的傻子不成?我好歹是二公子派来的使臣,身负重任,哪能轻易把底细都抖搂出来?使臣的本分,不就是在谈判里为己方争取最大利益吗?
若是真把所有底线、权限一股脑摆到明面上,那换谁来都行,二公子何必特意派我来这一趟?这不是明摆着让对方占尽便宜么?
马小龙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强压下心头的不忿,脸上挤出几分恭敬的笑意,对着姚广孝拱手道:“姚大人说笑了!”这话里带着几分客气,却也暗暗透着不肯松口的意思。
朱棣脖子一梗,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压,目光沉沉地向下扫过马小龙,语气里透着不耐烦:“磨磨蹭蹭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都是自家人,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耍这些小心思。”
马小龙垂着眼皮,一声不吭。什么自家人?真要是顺着朱棣的话头接下去,答应了那些还没说出口的条件,损失的可是东夏国实打实的利益,他肩负的使命不就成了空谈?可朱棣毕竟是身份尊崇的上位者,就算心里再不认同,马小龙也没胆子直接顶回去,只能装作没听见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低着头沉默以对,只盼着这阵仗能赶紧过去。
见马小龙这副油盐不进、只管沉默的模样,朱棣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他心里清楚,对方要是打定主意闭紧嘴巴不吭声,自己再怎么施压也难有进展,总不能真把人逼到绝路。
这般对峙了半晌,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朱棣终是按捺不住,气呼呼地摆了摆手,带着几分不耐说道:“罢了罢了,跟你这小子磨叽也是白费功夫!我就直说了吧——你们那边造出的那个叫手枪的小玩意儿,我也不多要,先给我来一万把!”
话音落下,他紧紧盯着马小龙,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不容拒绝的意味。
听到“手枪”二字时,马小龙心里头那块悬着的石头先落了一半。来之前,他和同伴们早有预料,朱棣十有八九会提这东西,而朱高煦也早有交代,允他在这事儿上应承些数额,所以起初他还暗自松了口气,觉得总算在预料之中。
可当“一万把”这三个字从朱棣口中砸出来时,马小龙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没把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那一瞬间,他连朱棣的身份都忘到了九霄云外,眼睛瞪得溜圆,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带着几分尖锐和难以置信:“什么?一万把?”
他急得直摆手,语气里满是焦灼:“陛下,您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啊!别说我这儿,您就是当面去问二公子,他也给不了您这么些——实不相瞒,整个东夏国,总共都凑不齐一万把手枪啊!”
眼见马小龙急得面红耳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紧握成拳,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促的颤抖,朱棣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看这副模样,倒不似作伪,对方所言应当是实情。
不过,疑惑也随之涌上朱棣的心头,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马小龙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切的好奇问道:“朕记得,当年你们离开新城的时候,手头就已经有上千把手枪了。这都过去整整五年了,按说工艺该更成熟,产能也该提上去了,怎么连一万把的数目都没达到?”
话音落下,朱棣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马小龙脸上,想从他的反应中探寻更多缘由。毕竟,在他看来,五年时间足以让一项技术从初创走向稳定,如此缓慢的增长实在有些说不通。
“这手枪造起来实在太难了,”马小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力不从心的苦涩,“二公子说,关键还是工艺上始终不成熟,许多环节都卡着脖子,这么些年下来,每年能多产出百十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显然对其中的具体关节也说不太清。这些都是当初朱高煦跟他交代的,他只是如实转述,至于那工艺究竟难在何处,为何五年过去依旧没有大的突破,他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在马小龙脸上转了两圈,忽然微微低下头,脑袋朝马小龙那边倾斜过去,刻意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