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声音斩钉截铁,“去!兵!部!”
“是!!!”
没有任何犹豫,只有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很快,五十名“狂字营”精锐集合完毕,他们沉默着,眼神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赵老四和张老三亲自用担架抬着重伤昏迷、小腿简单包扎却仍不断渗血的石头。薛斩则弯腰,珍而重之地捡起那具断裂的旧弩,用手指抹去上面沾染的一点血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没有披甲,只穿着日常的千牛卫军官常服,但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决绝的煞气,却比任何铠甲都更令人心惊。
“出发!”
薛斩一声令下,五十余人,沉默却带着一股悲壮惨烈的气势,如同一道黑色的铁流,径直冲出千牛卫军营,踏上了通往皇城兵部衙门的街道。
这一行人,抬着伤员,手持残弩,面色沉郁,杀气腾腾,立刻引起了沿途百姓和巡街武侯的注意。消息像风一样传开,无数人惊愕地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那是千牛卫的人?”
“抬着伤兵?这是要去哪儿?”
“看方向……是兵部?”
“天啊,要出大事了!”
薛斩对周围的议论置若罔闻,他目光平视前方,步伐坚定。他深知,此去兵部,无异于闯龙潭虎穴,是将自己彻底放在了侯君集乃至整个兵部官僚体系的对立面,再无转圜余地。但他别无选择!石头的血不能白流!弟兄们的委屈不能白受!今日,他就是要将这血淋淋的事实,摔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脸上!讨一个说法!
兵部衙门,位于皇城东南角,门禁森严。当薛斩率领着五十名煞气腾腾的“狂字营”士兵,抬着担架,出现在兵部门前时,守门的卫兵都惊呆了。
“站住!此乃兵部重地,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守门队正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同时示意手下戒备。
薛斩脚步不停,直接走到那队正面前,将手中那具断裂的旧弩往前一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门士兵的耳中:“千牛卫中郎将,薛斩!有紧急军务,需面见兵部主事之人!此为证物!”
那队正看到那染血的破弩,又瞥见担架上昏迷不醒、腿上一片狼藉的石头,以及薛斩身后那群眼神能吃人的士兵,心头一寒,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薛……薛将军,有何军务,可按章程递帖……”
“章程?”薛斩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震得那队正耳膜嗡嗡作响,“按章程,我千牛卫领到的,就该是这等杀人凶器吗?!按章程,我大唐将士,就该用这等破烂去送死吗?!让开!今日谁敢拦我,便是视我麾下儿郎性命如草芥,休怪薛某认得你,薛某手中的横刀认不得你!”
他身后的“狂字营”士兵同时向前踏出一步,虽未拔刀,但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和瞬间爆发出的惨烈气势,如同实质般的压力,竟将守门的兵部卫兵逼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那队正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再不敢阻拦。
薛斩不再看他,昂首阔步,径直闯入兵部大门!赵老四、张老三抬着石头紧随其后,五十“狂字营”精锐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壁垒,沉默而坚定地拱卫着他们的将军和受伤的兄弟,硬生生闯过了兵部衙门的第一道门禁!
兵部衙门内,不少官员胥吏正在各房署办公,听到外面喧哗,纷纷探头张望,见到这一幕,无不骇然变色。
“怎么回事?”
“是千牛卫的人!”
“他们怎么闯进来了?”
“抬着伤兵……那是……薛斩?!”
薛斩对两侧投来的或惊惧、或愤怒、或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目标明确,直奔兵部大堂所在的正院。沿途有兵部官员试图上前阻拦或询问,皆被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和身后“狂字营”那凝若实质的杀气所慑,竟无一人敢真正上前。
此刻,兵部大堂旁边的议事堂内,兵部尚书侯君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