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王弘……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吗?
他回到案前,再次提笔,这一次,他画的不再是信件,而是一些奇特的零件草图——那是他根据后世记忆,结合当下工艺水平,构思的对于现有蹶张弩的改良方案,包括更省力的滑轮上弦机构,以及更精准的刻度望山。既然兵部不给好的,那他就自己想办法,让差的变得好用!
同时,他心中一个念头越发清晰:必须尽快建立属于自己的、不受制于人的军工和后勤渠道。光靠“兄弟楼”的收益和别人的施舍,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薛斩于困境中积极寻求突破之时,潞国公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侯君集听着儿子侯亮愤愤不平地抱怨大比失利,以及王弘补充汇报的对千牛卫的种种“限制”措施已初见成效,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父亲,那薛斩着实可恶!还有他那‘狂字营’,不过侥幸赢了一场……”侯亮咬牙切齿。
“住口!”侯君集冷喝一声,打断儿子的话,“输便是输,找什么借口!那薛斩能得李靖看重,岂是易与之辈?你日后若还是这般轻敌浮躁,迟早吃大亏!”
侯亮被训得低下头,不敢再言。
侯君集看向王弘,语气放缓了些:“王将军,你做的不错。卡其军械,疲其士卒,断其粮饷,三管齐下,便是铁打的营盘,也能给他磨掉一层皮!不过,仅此而已,尚不足以将其彻底扳倒。陛下和太子,如今对他还颇有期许。”
王弘恭敬道:“国公爷深谋远虑。下官以为,眼下只需保持压力,让其难有寸进即可。待其麾下怨声载道,练兵马疲,自然不攻自破。届时,再寻其错处,一举劾之,方可竟全功。”
侯君集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嗯。此外,北伐之事,已提上日程。李靖为主帅几成定局。这薛斩,多半也会随军出征。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那才是真正见分晓的地方。”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王弘心领神会:“下官明白。届时,还需仰仗国公爷运筹。”
侯君集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独自坐在书房中,他摩挲着手中的虎符,眼神幽深。薛斩……李靖……太子……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威胁。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他在军中的地位和未来的谋划。
千牛卫军营的困境,与潞国公府内的算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薛斩如同被无形枷锁困住的猛虎,虽暂时受限,却从未停止磨砺爪牙,寻找破笼而出的时机。而来自朝堂顶级权贵的打压,也让这场围绕练兵展开的争斗,层级不断升高,变得更加凶险莫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