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惜,最终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自豪。
“好!好!狂弟!你果然没有让孤失望!没有让大唐失望!”李承乾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甚至隐隐有泪光闪动。他忘不了薛斩出征前,在东宫紧握他的手,那句“狂弟放心,孤在长安,必为你稳住后方!”的承诺。如今,薛斩在前方以性命相搏,立下如此不世奇功,他由衷地感到与有荣焉!
“恭喜殿下,薛将军立此大功,殿下在陛下心中,在朝堂之上,分量必将更重!”一名东宫属官欣喜地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但兴奋过后,一丝忧虑浮上心头:“只是……狂弟伤势如此之重,实在令孤担忧。传孤令,将东宫库藏的那支三百年份的老山参,还有那盒西域进贡的雪莲玉蟾膏,立刻收拾好,随太医院御医一同送往代州!告诉御医,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薛将军的性命!”
“是!殿下!”
“还有,”李承乾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给孤盯紧魏王府和崔家那边的动静!狂弟立下大功,有些人,怕是坐不住了。孤既然答应为他稳住后方,就绝不能让人在这个时候,暗中使什么绊子,尤其是……在狂弟养伤期间!”
“属下明白!”
卢国公府。
“哇哈哈哈!好小子!真他娘的是老子的好女婿!三千破两万!还把执失思力那老小子打得屁滚尿流!空城计?哈哈哈,有种!太有种了!”
程咬金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几乎要掀翻卢国公府的屋顶。他手里挥舞着一份捷报抄本,兴奋得在堂内走来走去,满脸的虬髯都因激动而根根抖动,红光满面。
“老子就知道!老子就没看错人!薛斩这小子,天生就是该吃打仗这碗饭的!比他娘的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酸儒强一万倍!”
一旁的程处默也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与有荣焉:“爹!薛兄弟真是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他能行!”
“废话!老子的兄弟,能不行吗!”程咬金一巴掌拍在程处默的后背上,差点把他拍个趔趄,随即又想到薛斩的伤势,笑容收敛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这小子,也太拼命了!身负十几处伤,血都快流干了吧……不行,老子得去看看!”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爹!您等等!”程处默连忙拉住他,“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去了,您现在是卢国公,身负守备长安之责,怎能轻易离开?再说,苏定方将军也在那里,会照顾好薛兄弟的。”
程咬金停下脚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娘的,说得也是!憋屈!”他转头看向程处默,“那你给老子记住了,等薛小子回来,你替老子好好看着他!让他赶紧把身子养好!老子还等着他回来,跟老子好好喝一顿庆功酒呢!”
“是!爹!”程处默用力点头。
而此刻,在后院闺阁之中,程如玉手中也捧着一份字迹娟秀的捷报抄本——这是她设法从兄长那里得来的。与父兄的兴奋激动不同,她看着绢布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眼——“身负十余创”、“血染征袍”、“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她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晶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她白皙的脸颊,滴落在绢布上,晕开一小团湿痕。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长亭之外,拥她入怀,郑重承诺“等我回来”的少年将军,如何在尸山血海中浴血搏杀,如何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最终浑身是血地倒在冰冷的土地上……
“薛斩……”她喃喃低语,声音哽咽,将那份抄本紧紧捂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远方那个人的心跳,“你一定要活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你说过,要回来的……”
她走到窗边,望向北方,目光穿越重重宫阙,越过千山万水,充满了无尽的思念、担忧和祈盼。
……
代州城,临时征用的府邸(病房)。
薛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