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将如此悍不畏死,极大地激励了身后的士兵!他们如同被注入了一股狂暴的力量,紧紧跟随着薛斩,挥舞着兵刃,疯狂地向前突进!这支人数稀少、伤痕累累的队伍,此刻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了突厥人的包围圈!
“拦住他们!别让那个唐将跑了!”
“放箭!射死他!”
突厥军官惊恐地大叫着。箭矢更加密集地射向薛斩,但他身边有赵虎和几名最悍勇的士兵拼死用盾牌和身体护卫,为他挡开大部分致命的攻击。偶尔有箭矢射中他的身体,他也只是身体微微一颤,便继续向前冲杀,仿佛那具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只是一台为复仇和生存而驱动的杀戮机器!
“噗嗤!”一名突厥百夫长试图阻挡,被薛斩一刀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啊!”又一名突厥射手刚从山坡探出头,就被薛斩反手掷出的短刀精准地钉穿了咽喉!
他如同一个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所向披靡!突厥士兵被他这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一时间竟不敢直撄其锋,包围圈被他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距离谷口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陈风等人正在谷口外与试图封闭出口的突厥兵激烈厮杀的身影!
“陈风!接应将军!”赵虎声嘶力竭地大吼。
陈风闻声,猛地回头,看到那个浑身浴血、如同厉鬼般冲杀而来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弟兄们!将军出来了!杀进去!接应将军!”
谷口的“狂字营”士兵闻言,士气大振,攻势陡然加强,拼命向谷内挤压!
内外夹击之下,谷口本就混乱的突厥防线,终于出现了松动!
“冲出去!”薛斩看到了那丝生机,再次爆发,手中“断浪”刀舞成一团死亡风暴,将最后几名拦路的突厥兵砍翻在地,第一个冲出了谷口!
“快!快走!”陈风一把扶住几乎要栽倒的薛斩,对着后面陆续冲出来的士兵焦急大喊。
“走!”赵虎带着断后的士兵,也且战且退,冲出了谷口。
“撤!按预定路线,交替掩护!快!”陈风不敢恋战,立刻下令撤离。
残存的二十多名唐军,护着重伤濒死的薛斩,如同丧家之犬,却又带着一股惨烈的杀气,迅速消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风雪山林之中。
身后,是狼穴谷冲天的火光和突厥人气急败坏的吼叫声。阿史那社尔站在那密道入口处,望着薛斩等人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在如此绝杀之局下,这个重伤的唐将,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硬生生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追!他们跑不远!尤其是那个唐将,他快不行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阿史那社尔咬牙切齿地下令。
……
数个时辰后,阴山唐军主力大营。
苏定方一夜未眠,一直在等待着野狼峪的消息。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队狼狈不堪、人人带伤的骑兵,终于冲到了大营辕门之外,正是负责接应和联络的石柱及其部下。
“苏将军!苏将军!”石柱几乎是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冲进中军大帐,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焦急,“快!救救将军!将军他……他快不行了!”
帐内,李靖、侯君集等人都在。闻听此言,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苏定方猛地站起:“怎么回事?薛斩呢?”
“将军……将军他们昨夜奇袭突厥狼穴谷,中了阿史那社尔的埋伏!虽然烧了敌军粮草,制造了巨大混乱,但……但突围时,将军为激励士气,亲自带队冲阵,伤势全面爆发,浑身是血,昏迷不醒!陈风校尉和赵虎校尉正护着将军往二号汇合点撤退,但后面有突厥追兵!将军……将军怕是……”石柱泣不成声,将一个染血的、属于薛斩的令牌呈上。
大帐内,一片死寂。
李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攥住了帅案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