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李泰得到密报,欣喜若狂,在书房内手舞足蹈,“薛斩啊薛斩,你也有今天!重伤垂死?好好好!最好直接死在荒郊野岭,也省得脏了本王的手!”
他立刻召来心腹:“去,给崔琰他们递个话,让他们的人再加把劲!务必让薛斩,回不来!”
崔府密室。
崔琰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野狼峪之败,在意料之中。薛斩重伤,更是意外之喜。通知我们的人,以及草原上的‘朋友’,机会难得,若能取得薛斩首级,之前承诺的酬劳,翻倍!”
卢国公府。
程咬金听到消息,先是愣在原地,随即猛地一脚将面前的石凳踹得粉碎!虬髯怒张,虎目圆瞪:“放他娘的屁!老子女婿是九命猫!没那么容易死!处默!给老子备马!老子要去阴山!”
程处默死死抱住暴怒的父亲,泪流满面:“爹!您不能去啊!陛下已有旨意,派了御医和禁军去了!您要去,就是抗旨啊!”
“抗旨就抗旨!老子不能眼睁睁看着……”程咬金声音哽咽,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助和苍老。
后院,程如玉在听到丫鬟吞吞吐吐的禀报后,手中的绣绷“啪”地掉在地上。她脸色瞬间煞白,没有哭,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许久,她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那件还未完工的、准备等薛斩回来送他的战袍,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锦缎。
“你说过……会回来的……”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执着。
东宫。
李承乾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份战报抄本,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在出征前,紧握他手,眼神灼灼说着“狂弟放心”的少年,如今正浑身是血地在冰天雪地中挣扎。
“狂弟……你一定要撑住……一定……”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薛斩不仅仅是他看重的大将,更是他在冰冷储君之位上,难得可以倾心相交的兄弟,是他未来抗衡魏王、稳定朝局的重要臂助!若薛斩就此陨落,对他而言,不仅是情感上的巨大打击,更是政治上的重大挫折!
“来人!”李承乾猛地打开房门,眼中带着血丝,语气却异常坚定,“将东宫库藏所有对治疗内伤、吊命有用的药材,全部整理出来!还有,持孤令牌,去请孙老神仙(指药王孙思邈,此时或在长安或附近,文学化处理)!无论如何,请他想办法,救薛斩一命!”
“殿下,孙老神仙行踪飘忽……”
“去找!就算翻遍长安,翻遍关中,也要给孤找到他!快去!”李承乾几乎是吼出来的。此刻,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有时甚至显得有些懦弱的太子,而是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兄弟性命的储君!
……
阴山以北,风雪山林。
苏定方率领三千精骑,如同旋风般沿着石柱指引的路线,向着二号汇合点疾驰。马蹄踏碎冰雪,溅起漫天雪沫。每一个士兵都能感受到主将身上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焦急与杀意。
“快!再快一点!”苏定方不断催促,他的心也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薛斩若死,他难辞其咎!毕竟,薛斩是在他节制的范围内执行任务出的事。
而此刻,在二号汇合点——一处隐蔽的山洞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薛斩躺在一张铺着厚厚皮褥子的简易担架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他身上的血迹已经被粗略擦拭,但伤口处依旧在不断渗出暗红的血液,尤其是肋下和肩胛,包扎的布带早已被浸透。他浑身滚烫,却又在不停地打着寒颤,牙关紧咬,偶尔从喉咙深处发出无意识的、痛苦的呻吟。
陈风和赵虎跪在一旁,眼睛赤红,脸上混杂着血污、泪水和绝望。
“将军……将军您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