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安抚人心。
“1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
“你又跑哪去!给我滚回来!!”
薛氏还未赶上,换了一身戎装的赵婉已翻墙远去。
“娘放心!儿掛念兄长!半个时辰便回来!”
直至声音愈发细微,薛氏脸颊涨红,胸腔起伏不断。
刚一转身,见面带忧愁的薛玉瑶正矗在亭旁,她呼了口气,说道:“若实在忐忑,你便与姑姑回河东。”
见薛玉瑶面色犹豫,薛氏又道:“再不济,便同豫章公南归。”
“难不成你要留在京兆”薛氏惊愕道。
她缓步至其身旁,说道:“听姑姑的,你还年轻,若长安城破,让那匈奴鲜卑人见了————唉,便隨姑姑走吧。”
“侄儿听说,世子留下,王公等將军亦留在关中,姑父在陇右,能相互照应————”
“你所听闻是真,但半数南士离去,亦是真,世子身旁有诸將甲士拥护,你身旁那数十名侍卫,连副软甲都未有,真出了乱子,怎能保全”
薛氏似是对那日卸甲之事耿耿於怀,薛玉瑶倒是释然,不依不饶道:“將士们既能护住他,又怎护不住侄儿一弱女子。”
“你这是————”薛氏霎时恍然,见她与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却又十分不忍心,犹豫了半响,才语重心长道:“勿要怪姑姑说话直,世子有婚约在身,且是豫章公亲赐,自古妻妾如主僕,若夏军攻进城来,他自身难保,如何顾忌你”
依照刘义符的性子,固然死守长安,这其中有利有,要是赫连勃勃想彻底接管关中,约束麾下,尚有保全之机,弊处在於,若坚守城破,免不了为虏军屠掠姦淫。
妇人在乱世中,若不慎之又慎,为流寇,为“官军”一眾策马而生不如死之女,数不胜数,心头一热,这些悍卒可不管你是何家世。
皇后、王妃等或许留予君主,似国色天香的美人,要是被生擒————
念此,薛氏態度坚毅,现今她並非孤身一人,就是绑束手脚,也得將女儿和侄女携走。
“侄儿不想就此离去。”薛玉瑶诚恳道:“豫章公离去后,侄儿或可入住丞相府,內外有武士值守,纵使城破,也不见得————”
“糊涂!”薛氏刚一斥声,便意会到了什么。
她直直的看著薛玉瑶,说道:“你若想因此持住他的心,確是良机。”
被薛氏看破后,薛玉瑶脸一红,微微低下头去。
“那宗女远在建康,二人相处甚少。”薛氏轻声呢喃道:“豫章公又对世子宠溺。”
“罢了,姑姑由你去。”薛氏轻嘆一声,道:“但你要牢记,勿要与他分离太远,万一长安城破,届时切不可犹豫,该呼喊时无需顾忌顏面,可记住了”
“侄儿谨遵姑姑教诲。”
旷野军营外,士卒们看著栈车上堆积成小山状的弯形铁圈,一时间不知所以,议声迭起。
——
数以万计的南士正准备撤离,此时运这些怪异物件过来,还不如运些肉脯粮谷,以及战马所食用的大豆精饲料,令人马大快朵颐一顿,以便日后御敌时能留有余力。
赫连勃勃最擅困敌之策,攻城时擅断粮道水源,城內的守军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直至饿得瘦骨嶙峋,挥舞不动兵戈,便是城破之时。
这数千安定边军,往常月月要与夏军“你来我往”,故而知悉其用兵风格,以及那些屡试不爽的伎俩。
嘈杂的喧闹声在朱超石的到来后,戛然而止。
“速速列队!!依次序各取一副!!”
各极军官领命后,不敢怠慢,竭力嘶吼著嗓门,驱使著各自麾下,开始在栈车前列起了长龙。
半时辰悄然而过,赵婉接过铁环,用手摆弄了一二,压声向身前士卒问道:“这是何物”
老卒见她面貌尤为年轻,岁数差不多在十几上下,皱眉问道:“你是谁的麾下”
赵婉面色处变不惊的在心中腹誹了一句,遂后拍著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