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岩石,艰难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着站起身。佝偻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影下拖得老长,微微摇晃。
他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走向窝棚深处那方青瓦围栏。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他在青瓦小床边缓缓蹲下,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拂过围栏上那深刻冰凉的刻痕——“光光的家”。指尖下的触感冰冷坚硬,带着一种粗粝的真实感,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抚摸一段凝固的、血泪交织的时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铁锈味。然后,他伸出双手,动作缓慢得如同电影的慢镜头,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小心翼翼地、一块一块地,开始拆卸那些垒砌“光光的家”的青瓦。每一块瓦片都被他仔细地、翻来覆去地检查着,用破布擦掉上面的浮尘。他挑出了刻着字的那块,挑出了晓光第一次生病时吐奶浸染过的那块,挑出了被卫民画上小小太阳的那块……他将这些承载着特殊印记的瓦片,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块一块,轻轻地、珍重地放进一个相对干净的破包袱皮里。包裹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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