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向旁边那张画着稚嫩太阳的稿纸,“点睛……点睛……”
一个念头疯狂滋生! 如果……如果将这来自小妹的、饱含着最纯粹希望和温暖的“太阳”,作为烈焰凤凰涅盘重生的“眼睛”呢?将这带着赤子之心的光芒,镶嵌在象征浴火重生的凤凰之上?将她们姐妹在绝境中相互依偎的温度,淬炼成最耀眼的光?
这个想法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她沉寂下去的热情!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屈辱和绝望,而是因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亢奋!封云霆说她画的是“纸上童话”?说他参加“璀璨之星”必定“身败名裂”? 她偏不! 她要将这泥泞中的挣扎,将这血泪中的温暖,将这破碎后重新粘合的梦想,化作最璀璨的涅盘之火!她要让这只承载着她们姐妹三人希望的凤凰,真正浴火翱翔,用它那凝聚了苦难与真情的“太阳之眸”,刺破所有的质疑和嘲讽!
李香林的眼底,重新燃起了火焰。不再是绝望的孤火,而是带着玉石俱焚般决绝、却又蕴藏着新生希望的烈焰!她猛地抓起铅笔,动作迅疾地在干净的稿纸边缘空白处飞快地勾勒起来。线条流畅而有力,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急切和灵感澎湃的激情。那只回首的凤凰,在她笔下渐渐成形,而它的眼睛位置,被一个小小的、抽象却充满力量的太阳符号所替代!
夜,在无声的奋笔疾书和压抑的伤痛中流逝。窗外,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地闪烁着,暴雨早已停歇,只留下湿漉漉的街道反射着冰冷的光。黎明的第一缕灰白,悄然爬上了狭窄的窗户。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如同绷紧的弓弦。
李香林彻底化身成了不知疲倦的机器。白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在高级写字楼“星辉大厦”做着最不起眼、也最繁重的清洁工作。她沉默地穿梭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冰冷的电梯间和充斥着咖啡香气的办公区走廊。她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一抹无声的影子。只有在清理设计部那层楼时,当目光掠过那些巨大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落在设计师们桌上散落的、印着“璀璨之星”宣传册的边角,她的手指会微微收紧,眼中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
午休时间,其他保洁阿姨聚在茶水间休息聊天,她便匆匆啃几口冰冷的馒头,躲进楼梯间昏暗的角落里,就着安全出口指示灯微弱的光线,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着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碎片,或者修改着昨晚熬夜完善的设计稿细节。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廉价的保洁制服散发出淡淡的汗味和消毒水气息。
晚上回到那间狭小压抑的出租屋,她顾不上吃饭,立刻扑到那张吱呀作响的小桌前。一盏昏黄的台灯是唯一的光源,将她伏案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铅笔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春蚕啃食桑叶,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执着。桌角,放着李佳宁画的那张“太阳”原稿,像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熬夜而布满红血丝,像蛛网般盘踞在眼白上,脸颊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颧骨微微凸起,嘴唇干裂起皮。只有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光芒。
“姐,喝点汤吧……”李佳宁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用简陋电磁炉煮出来的、飘着几片菜叶的清汤,放在桌角,声音小小的,带着担忧。 李香林头也没抬,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手中的笔却不停。直到那碗汤彻底冷透,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
“你就非得这样熬死自己吗?!”李美玲看不下去了,她刚结束了一天在舞蹈培训中心的助教工作回来,脚踝的红肿虽然消了一些,但长时间的站立和示范动作依旧让她疲惫不堪。看着姐姐那副拼命三郎、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又是心疼又是焦躁,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那些稿子……就算画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封云霆的话你忘了吗?‘璀璨之星’那种地方,哪里是我们现在这种人能企及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她的话语带着现实的残酷,像冷水泼下。
李香林的动作终于顿了顿。她缓缓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