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强大并能持久的原因(众强长久之道)。所以秦国能四代(孝公、惠文王、武王、昭襄王)保持强盛,并非侥幸,而是有其必然性(数也)。
因此,齐国的技击之士抵挡不了魏国的武卒,魏国的武卒抵挡不了秦国的锐士,秦国的锐士抵挡不了齐桓公、晋文公那纪律严明、指挥有方的军队(节制),而齐桓公、晋文公的军队又抵挡不了商汤、周武王那仁义之师的进攻。若有与仁义之师交锋的,就如同用焦土(焦熬)投击石头(投石),必然粉碎。以上这几个国家的军队,都是些追求赏赐、贪图利益的军队(干赏蹈利之兵),是雇佣出卖气力的办法(佣徒鬻卖之道),没有尊重君主、安于法制、极尽忠节的道理(未有贵上安制綦节之理)。诸侯中若有能精微妙用仁义节操(微妙之以节)来统率军队的,就能崛起并兼并所有这些国家。所以,靠招募选拔(招延募选)、崇尚威势诡诈(隆势诈)、看重功利(尚功利)来养兵,只能是增强士兵的求利之心(渐之也)。而依靠礼义教化(礼义教化),才能统一人心、规范军队(齐之也)。因此,用诡诈对付诡诈,或许还有巧拙之分;但用诡诈来对付万众一心的仁义之师(以诈遇齐),那就如同用小刀(锥刀)去毁坏泰山(堕太山),根本不可能。所以商汤、周武王讨伐夏桀、商纣时,从容指挥(拱挹指麾),那些强暴的国家无不听从驱使,诛杀夏桀、商纣就像诛杀独夫民贼一样。《尚书·泰誓》里说‘独夫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军队高度统一(大齐)就能制服天下,基本统一(小齐)就能威慑邻国。至于那种靠招募选拔、崇尚威势诡诈、看重功利的军队,胜负就没有定数了,时而扩张(代张),时而收缩(代翕),时而存在,时而灭亡,互相争斗胜负罢了。这就叫做强盗的军队(盗兵),真正的君子是不会采用这种办法的(君子不由)。”
赵孝成王、临武君都说:“说得好。那么请问如何做将领呢?”
荀卿说:“智慧的最高境界在于摒除疑虑(弃疑),行动的最高境界在于避免过错(无过),办事的最高境界在于不留遗憾(无悔)。事情做到无悔就可以了,不能强求必定成功(不可必也)。所以统领军队:制定号令政策(制号政令),要严厉而有权威(严以威);实施奖赏刑罚(庆赏刑罚),要坚决而守信(必以信);营垒辎重(处舍收藏),要周密而坚固(周以固);部队转移进退(徙举进退),要安全稳重(安以重),同时又敏捷迅速(欲疾以速);侦察敌情观察变化(窥敌观变),要隐蔽深入(潜以深),又要反复核实(伍以参);遇敌决战(遇敌决战),必须按照我已明确掌握的敌情行动(行吾所明),不可按照我还有疑虑的情况行动(无行吾所疑)。这叫做‘六术’(六项原则)。
不要只想保住将位而厌恶被罢免(无欲将而恶废),不要只陶醉于胜利而忘记失败的教训(无怠胜而忘败),不要对内威严而对外轻敌(无威内而轻外),不要只看见利益而不顾危害(无见其利不顾其害),凡是谋划事情要深思熟虑(虑事欲熟),而使用财物要慷慨大方(用财欲泰)。这叫做‘五权’(五种需要权衡的情况)。
将领可以不接受君主命令的情况有三种:宁可被杀也不能让军队驻扎在守备不完备的地方(可杀而不可使处不完);宁可被杀也不能让军队打不能取胜的仗(可杀而不可使击不胜);宁可被杀也不能让军队去欺压百姓(可杀而不可使欺百姓)。这叫做‘三至’(三条最高准则)。
凡是接受君主的命令统率三军,三军部署已定(三军既定),各级军官职责明确(百官得序),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群物皆正),那么君主不能(因个人喜好)使他沾沾自喜(喜),敌人也不能(用挑衅)激怒他(怒),这样的将领才叫做‘至臣’(最合格的臣子)。
谋划必须在行动之前就深思熟虑,并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谨慎(虑必先事而申之以敬);谨慎地对待结局如同开始时一样(慎终如始),自始至终保持一致(始终如一),这就叫做‘大吉’(最大的吉利)。
所有事情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