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序排列在庭中。更始帝羞愧得头都不敢抬,只是用手刮座位(不敢直视)。将领们有后到的,更始帝问:“抢了多少东西?”左右的侍从官都是在宫中服侍的老吏,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觑。
李松和棘阳人赵萌建议更始帝应当把所有的功臣都封王。朱鲔与他们争辩,认为汉高祖有规定,不是刘姓皇族不能封王。更始帝于是先封刘姓宗室:刘祉为定陶王,刘庆为燕王,刘歙为元氏王,刘嘉为汉中王,刘赐为宛王,刘信为汝阴王。然后立王匡为泚阳王,王凤为宜城王,朱鲔为胶东王,王常为邓王,申屠建为平氏王,陈牧为阴平王,卫尉大将军张卬为淮阳王,执金吾大将军廖湛为穰王,尚书胡殷为随王,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骠骑大将军宗佻为颍阴王,尹尊为郾王。只有朱鲔推辞不肯接受。于是任命朱鲔为左大司马,宛王刘赐为前大司马,派他们和李轶等镇守抚慰关东。又派李通镇守荆州,王常代理南阳太守的职务。任命李松当丞相,赵萌当右大司马,共同主持朝廷政务。更始帝娶赵萌的女儿当夫人,所以把政事都交给赵萌去管,日夜在后宫饮宴。臣属们想报告事情,更始帝常常因喝醉了酒不能接见,有时不得已,就命令侍中坐在帷帐内答话。韩夫人尤其爱好喝酒,每当侍奉更始帝饮酒,见常侍(宦官)奏事,总是发怒说:“皇上正和我喝酒,为什么偏挑这个时候来报告!”于是起身,把书案都捶破了。赵萌专擅大权,自己随意杀人。郎官中有人说赵萌放纵,更始帝大怒,拔剑斩杀了那个人,从此没有人敢再说话。以至于小人、厨子(膳夫)都滥授官爵。长安有歌谣讽刺说:“灶下养(烧火的),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军师将军李淑上书规劝说:“陛下创立的伟大事业,固然是依靠下江兵、平林兵的势力,但这只是临时措施,不可把它施用于已经安定的时期。只有名分和官位,是圣人所重视的。现在加封的人不适当,希望他们能对国家有万分之一的益处,犹如缘木求鱼,上山采珠。海内人民看到这种情况,会因此窥探汉朝的江山!”更始帝大怒,把李淑囚禁起来。将领们在关东的,都自行设置州牧郡守,独自赏罚。各州郡交叉错杂,不知该听谁的。因此关中人心离散,全国怨恨背叛。
更始帝征召隗嚣和他的叔父隗崔、隗义等人。隗嚣将要出发,方望认为更始帝成败尚不可知,坚决阻止他。隗嚣不听,方望留下一封书信,告辞而去。隗嚣等到达长安,更始帝任命隗嚣当右将军,隗崔、隗义仍维持他们原来的称号。
耿况派遣他的儿子耿弇带着上呈奏章到长安。耿弇当时二十一岁。走到宋子县,正值王郎起事。耿弇的随从官员孙仓、卫包说:“刘子舆是成帝的正统(嫡子),舍弃他不归附,远行到哪里去?”耿弇手按着剑说:“刘子舆是个欺世盗名的贼子,最终要成为投降的俘虏!我到长安,向皇帝陈述渔阳、上谷的兵马状况,回去后征发能冲锋陷阵的精锐骑兵,来践踏这些乌合之众,犹如摧枯拉朽一般。我看你们不懂得选择去从,离灭族不远了!”孙仓、卫包于是逃亡,投降了王郎。耿弇听说大司马刘秀在卢奴,就骑马北上晋见。刘秀让他留在府中任长史,与他一同北上到达蓟城。王郎悬赏捉拿刘秀的文告传递到蓟城,刘秀命令功曹令史颍川人王霸到市中招募人攻打王郎。市人都大声嘲笑他,举手挖苦,王霸惭愧而回。刘秀打算南归,耿弇说:“如今我们的军队从南方来,不可以再向南走。渔阳太守彭宠,是您的同乡;上谷太守,正是我的父亲。征发这两郡的弓箭骑兵一万人,邯郸王郎就不值得忧虑了。”刘秀的属官和亲信都不肯,说:“人死了,头还要向着南方,为何要向北进入别人囊中呢?”刘秀指着耿弇说:“这是我北路的主人。”
恰逢原广阳王刘嘉的儿子刘接在蓟中起兵,以响应王郎,蓟城城内扰乱,传言邯郸派来的使者刚到,二千石及以下的官吏都出来迎接。于是刘秀急忙驾车而出,到了南城门,城门已经关闭。攻打后冲出城门。于是昼夜向南疾驰,不敢进入城市,食宿都在路旁。到芜蒌亭,当时天气酷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