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大人!草民杨五荣,告我姐夫涂如松杀妻!我姐杨氏,七日前被他气得离家,之后便没了踪迹。草民怀疑,是他怀恨在心,将我姐杀害了!”
涂如松被按跪在一旁,急声道:“大人明鉴!草民与妻子虽有争吵,但绝无杀妻之心!杨氏性子刚烈,以往也常离家出走,只是这次回来得晚了些,还请大人明察!”
汤应求皱了皱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他看向杨五荣:“你说涂如松杀妻,可有证据?”
“证据……证据就是我姐不见了!”杨五荣梗着脖子,“他跟我姐吵得那么凶,肯定是一时失手杀了人,然后把尸体藏起来了!大人,您可得为我姐做主啊!”
“无凭无据,岂能妄加揣测?”汤应求沉声道,“涂如松,你说杨氏以往常离家出走,可有证人?”
涂如松连忙道:“有!邻居张大妈、李大叔都知道,前几次杨氏走了,都是他们劝我去接的!还有我娘,也能作证!”
汤应求当即传了涂家邻居和涂母上堂。邻居们果然证实了涂如松的说法,都说杨氏性子急躁,好走极端。涂母更是哭着哀求,说儿子孝顺,绝不可能做出杀妻之事。
杨五荣见此情景,急得满脸通红:“大人!他们都是涂家的邻居,自然帮着他说话!我姐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见人?肯定是被他害了!”
公堂之上,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汤应求一时也难以定夺。在这个重男轻女、讲究三纲五常的时代,夫妻矛盾升级后丈夫杀害妻子的案例并不少见,但此案没有任何物证,仅凭杨五荣的一面之词,确实无法定罪。
“此案事关重大,且无确凿证据,不能草率定案。”汤应求思索片刻,说道,“涂如松暂行释放,即日起配合官府寻找杨氏下落。杨五荣,你也需发动亲友寻找,若有任何线索,即刻上报。退堂!”
杨五荣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涂如松跟着老母亲离开县衙。走出公堂的那一刻,涂如松回头看了一眼杨五荣,只见他眼中满是怨毒,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杨五荣确实不甘心。在他看来,姐姐失踪,涂如松必然脱不了干系。他回到杨家庄后,召集了几个族里的壮汉,四处打听杨氏的下落,可找了整整三天,依旧一无所获。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名叫赵当儿的地痞找上门来。
赵当儿是麻城县出了名的无赖,游手好闲,嗜赌如命,欠下了一屁股赌债。他听说了杨氏失踪的案子,又得知杨五荣正在找证据告涂如松,便动起了歪心思。
“五荣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急。”赵当儿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其实,杨氏失踪那天,我见过涂如松。”
杨五荣眼睛一亮:“你见过他?在哪见的?他当时在干什么?”
赵当儿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兄弟,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要是我能帮你告倒涂如松,你看……”
杨五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牙道:“只要你能提供证据,帮我姐讨回公道,五十两银子!事成之后,我立马给你!”
五十两银子,对赵当儿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他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好!一言为定!那天晚上,我在河边散步,亲眼看见涂如松背着一个人,往芦苇荡里去了!看那身形,就是杨氏!他肯定是把杨氏杀了,埋在芦苇荡里了!”
杨五荣大喜过望,拉着赵当儿就往县衙跑。这一次,有了“目击证人”,公堂的气氛瞬间变了。
“赵当儿,你说你亲眼看见涂如松杀妻埋尸,可有细节?”汤应求盯着堂下的赵当儿,目光锐利。
赵当儿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此刻故作镇定地说道:“回大人,那天是初七晚上,月亮很亮。我在河边溜达,看见涂如松背着杨氏,杨氏好像晕过去了。他走到芦苇荡深处,挖了个坑,把人埋了就走了。我当时吓得不敢出声,直到他走了才敢出来。”
“你为何当时不报案?”汤应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