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道。
“我……我害怕啊!”赵当儿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涂如松人高马大,我要是报了案,他肯定会报复我!后来听说五荣兄弟在找他姐,我才敢出来作证!”
涂如松听得目瞪口呆,急声道:“大人!他胡说!初七晚上我一直在家里,我娘可以作证!我根本就没去过河边!”
涂母也连忙道:“是啊大人!初七晚上我儿一直陪着我,给我熬药,根本没出门!”
“你娘的话,岂能作数?”赵当儿反驳道,“她当然帮着你说话!大人,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芦苇荡里挖,肯定能找到杨氏的尸体!”
汤应求沉吟片刻,决定带人前往芦苇荡搜查。衙役们拿着铁锹锄头,在赵当儿指认的地方挖了整整一个下午,却连半点人影都没挖到。芦苇荡里全是烂泥,只挖出了一些水草和贝壳。
“大人,您看!他根本就是在撒谎!”涂如松激动地喊道。
赵当儿脸色发白,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是我记错地方了?那天晚上太黑,我没看清具体位置……”
汤应求何等精明,一看赵当儿的神色,就知道他在作伪证。他正要发作,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着青色长衫、头戴方巾的男子走了进来,高声道:“汤大人,此案尚有蹊跷,岂能仅凭一个地痞的胡言乱语就定案?”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来人面容白皙,眼神阴鸷,正是当地的秀才杨同范。杨同范是杨五荣的远房堂兄,也是杨氏的族兄。他自幼读书,考中秀才后便在县里开了家私塾,凭借着秀才的身份,在当地颇有几分势力。
在清朝,秀才享有诸多特权,见官不跪,免除徭役,还能干预地方事务。汤应求见是杨同范,不得不给几分面子,拱手道:“杨秀才前来,不知有何高见?”
杨同范走到堂中,目光扫过涂如松,冷声道:“涂如松与杨氏不和已久,如今杨氏失踪,他本就有重大嫌疑。赵当儿虽言辞有虚,但难保不是涂如松察觉风声,提前转移了尸体。汤大人如此草率,怕是会让真凶逍遥法外啊!”
他顿了顿,又道:“我身为杨氏的族兄,岂能坐视不管?此事已经在县里传开,百姓们都在议论,说大人偏袒涂如松。若是此案不能查明,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啊!”
杨同范的话,句句都戳在汤应求的痛处。为官者,最看重的便是名声和政绩。若是百姓真的认为他偏袒嫌犯,对他的仕途必然不利。
“那依杨秀才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汤应求问道。
“依我之见,应将涂如松收监审讯。”杨同范斩钉截铁地说,“动用大刑,不怕他不招!”
涂如松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大人不可!刑讯逼供,只会屈打成招啊!我是无辜的!”
汤应求也有些犹豫。他深知刑讯逼供的弊端,不少冤案都是由此而生。可杨同范的话也有道理,涂如松确实有嫌疑,而且此事已经引起了百姓的议论,若是再不有所行动,怕是难以服众。
就在这时,杨同范又道:“大人若是担心,我可以联合县里的其他秀才,联名上书,证明大人秉公办案。这样一来,百姓们自然不会再有非议。”
秀才群体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有了他们的支持,汤应求的压力会小很多。思索再三,汤应求终于点了点头:“好。将涂如松收监,明日再审!”
涂如松被衙役们拖走时,回头绝望地看着杨同范和杨五荣,只见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的得意与阴狠,让他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很难脱身了。
县衙的大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涂如松被关在一间单人牢房里,冰冷的铁链拴在他的脚踝上,每动一下都发出“哗啦”的声响。他蜷缩在墙角,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第二天的公审,果然如杨同范所说,县里的十几个秀才都来了,站在公堂外,声援杨同范。堂内,汤应求再次提审涂如松,可涂如松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