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张不知道,在保健院的档案室里,有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里面装着1998年的旧病历。其中一本病历的封面,沾着暗褐色的斑点,像干涸的血,病历第一页的患者姓名处,写着一个小小的“宝”字,旁边贴着一张褪色的婴儿贴纸,图案是小熊,小熊的眼睛处,没有红墨的痕迹,只有淡淡的泪痕。
半个月后,保健院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婴儿,和接种室里的那张一模一样。老太太走到二楼接种室,看着空荡的接种床,轻轻叹了口气:“宝宝,妈妈来看你了,当年的护士姐姐,应该已经跟你道歉了吧?”
她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婴儿贴纸,和小张收到的那张一模一样。“当年妈妈太冲动,错怪了护士姐姐,后来才知道,疫苗过期是医院的疏忽,不是她的错。”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哽咽,“妈妈找了她二十年,终于知道她在这里,也终于能跟她说句‘对不起’了。”
就在这时,抽屉里的银十字架突然轻轻晃动起来,发出微弱的光芒。老太太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林护士,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宝宝,也谢谢你的道歉。我们都该放下了。”
光芒散去后,银十字架恢复了平静,档案室里的旧病历,封面的暗褐色斑点慢慢淡去,变成了淡淡的黄色,像被阳光晒过的痕迹。
从此,新保健院的夜班再也没有出现过诡异的签到提示,婴儿啼哭玩具安安静静地待在楼梯转角,只有在孩子路过时,才会发出清脆的笑声。护士们值夜班时,偶尔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却不再觉得害怕——那是林薇和孩子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的证明。
只是没人知道,在保健院的花园里,有一朵小小的白色野花,开在不起眼的角落,花瓣上沾着淡淡的红色斑点,像极了签到簿上的暗褐色痕迹,却不再透着诡异,只带着一丝温柔的歉意,在阳光下轻轻摇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