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些浑浊的液体,正是刚才泡过乌鸦等人毛发、指甲的溶液。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溶液,又拿起那五个坟头草扎的小人,在胸口的木牌上写下名字和生辰八字——“乌鸦”“吴志伟”“雷耀扬”“司徒浩南”“蚱蜢”,每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力道。
写完,他将五张黑符纸分别贴在小人身上,用麻绳缠紧,再往每个小人脚下撒了把坟头土。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松开手,掐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耗损了不少气力。
“法事……才刚到一半。”巫供奉喘着气,重新坐回蒲团上,闭上眼睛养神,语气里带着疲惫。
破屋里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陈浩南几人面面相觑,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震惊。
山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陈耀一把拉住这种时候,谁也不敢打扰巫供奉。
陈浩南望着法坛上那五个扎着黑符的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他一直以为江湖拼的是拳头和胆气,没想到真有这种能驱使鬼神的手段。
那扭曲的符咒、诡异的咒语、带血的符纸……每一样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却又真实地发生在眼前。
他突然有些后悔,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后悔的是用这种阴邪手段,期待的是……如果真能成,兄弟们就不用再流血了。
破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添了新蜡,火苗比刚才更旺了些,将巫供奉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像个跳动的鬼魅。
他闭目养神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突然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红光,随即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掌心快速画着什么,指尖划过的地方仿佛有微光闪烁,正是阴山五毒掌的符印。
“奉请阴山老祖勅!摄五毒掌!击打人身!灭三魂七魄!”巫供奉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显沙哑,却带着股穿透骨髓的阴寒,“神兵火急如律令!毒!毒!毒!摄法!勅!”
最后一个“勅”字出口,他猛地抬掌,对着法坛上的五个草人依次拍去。
手掌离草人还有半尺距离,却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炸开,每个草人都猛地晃动了一下,坟头草扎成的身子簌簌作响,像是里面藏着的东西在挣扎。
拍完五掌,巫供奉从桌下摸出个陶瓶,拧开塞子,一股浓烈的白酒味立刻弥漫开来。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随即对着五个草人“噗”地喷出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尽数洒在草人身上。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沾了酒液的黑符纸突然冒出青烟,紧接着“腾”地燃起幽蓝的火苗,火苗不大,却烧得极快,转眼就将五张符纸化为灰烬。
更奇的是,灰烬没有飘散开,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着似的,缓缓渗入坟头草中,草人的颜色瞬间深了几分,透着股暗沉的黑。
巫供奉面无表情地从法坛角落拖过五个小小的青铜香炉,炉身刻着模糊的鬼面花纹,看着颇有年头。
他将香炉一个个压在草人身上,炉底与草人接触的地方,隐约传来“滋滋”的轻响,像是有东西在灼烧。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向目瞪口呆的陈浩南等人,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法事已成。”
“成了?”陈耀赶紧上前一步,语气里难掩急切。
“我给他们下了阴山五毒掌和阴山七星针诀。”巫供奉缓缓道,“五毒掌入体,三魂七魄会被一点点蚕食,浑身如遭蚁噬,却查不出任何外伤;七星针锁脉,五脏六腑会日渐衰败,就像油灯耗尽,无声无息。这两种法诀,除了我,天下再无人能解。”
他顿了顿,补充道:“快则两三天,慢则一周,必有分晓。你们等着就是。”
陈浩南看着那五个被香炉压住的草人,只觉得后颈发凉。
刚才那幽蓝的火苗、诡异的灼烧声,还有巫供奉那笃定的语气,都让他心里发怵,却又生出一种奇异的踏实也许,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