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很快脱手,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踢来踢去,脸上、身上全是血,最后蜷缩在墙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街对面的“金盛”茶楼里,几个东兴的堂主正站在二楼窗边,看着下面一边倒的战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狠劲。
“通知下去,尖沙咀的‘夜色’夜总会、旺角的‘利源’赌档,全给我抢回来!”
一个留着寸头的堂主攥紧拳头,“让洪兴知道,东兴不是好惹的!”
“还有码头的货运线,前几天被他们占了,今天必须夺回来!”
另一个堂主补充道,眼里闪着寒光,“兄弟们憋了这么久,该让他们还回来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九龙的各个角落。
原本缩在据点里不敢露面的东兴小弟们纷纷抄家伙出门,潮水般涌向被洪兴抢占的地盘。
在尖沙咀的夜总会门口,东兴的人砸烂了洪兴挂上去的招牌,把里面正在喝酒的洪兴小弟拖出来一顿暴打,啤酒瓶碎片和牙齿混在一起,散落一地。
在旺角的赌档里,东兴的人掀翻了赌桌,把洪兴的人捆在柱子上,用烟头烫他们的胳膊,逼他们交出前几天赢走的钱。
最惨烈的是码头的争夺战。洪兴的人守着集装箱,用钢管和铁链组成防线,东兴的人则举着砍刀冲锋,双方在堆满货物的堆场里厮杀。
钢管砸在集装箱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砍刀劈中铁链迸出火星,有人掉进堆满碎石的沟里,被乱棍打死。
有人爬上集装箱,却被对方一脚踹下来,摔在铁架上断了脖子。
最后,东兴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冲垮了防线,把洪兴的人一个个扔进海里,看着他们在水里挣扎,直到再也没了动静。
夕阳西下的时候,混战渐渐平息。原本被洪兴抢占的地盘,大多重新插上了东兴的旗帜。
街面上到处是散落的钢管、砍刀和血迹,受伤的洪兴小弟被拖到街角,像垃圾一样堆着,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折了腿,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呻吟。
刀疤脸站在曾经被洪兴砸烂的东兴堂口前,看着小弟们重新挂上“东兴”的招牌,脸上露出了疲惫却解气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刀哥,地盘抢回来了,您告诉乌鸦哥,放心养伤,兄弟们等着他出来主持大局!”
电话那头,阿刀看着病房里渐渐苏醒的乌鸦,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带到。”
挂了电话,他俯身对刚睁开眼的乌鸦说:“老大,兄弟们把地盘抢回来了,洪兴那帮人,被打惨了。”
乌鸦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丝虚弱却狠厉的笑。
江湖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前几天你占上风,耀武扬威;今天我缓过劲,就要让你加倍偿还。这场仗,还远远没结束。
洪兴堂口旗下的“烈焰”酒吧里,重金属音乐震得人耳膜发颤,彩色射灯在烟雾缭绕的空间里扫来扫去,映着舞池里扭动的身影。
陈浩南坐在吧台最里面的卡座,指间夹着支烟,面前摆着一瓶威士忌,山鸡、大天二几个核心兄弟分坐两旁,刚经历过抢地盘胜利的他们,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酒意。
“南哥,这次东兴被咱们打懵了,估计得缩在窝里不敢出来了。”
山鸡灌了口啤酒,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等过两天,再把他们旺角的场子端了,看乌鸦还怎么嚣张。”
陈浩南嘴角噙着笑,没说话,只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次能连下东兴三个场子,确实打得漂亮,他正盘算着下一步怎么乘胜追击,彻底把对方在油麻地的势力连根拔起。
就在这时,酒吧门口的珠帘被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弟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白色t恤被血浸透,脸上还沾着尘土和血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冲到卡座前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南哥!大……大事不好了!”小弟声音抖得不成调,胸口剧烈起伏,话都说不囫囵。
陈浩南眉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