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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坐在炕桌前,看书,手指细细的捻过书页。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石像,纹丝不动。
“告呗。”他吐出一口热气,“他告他偷驴?”
“怕不是这些……”夏张氏忧心忡忡,“他那人,啥屎盆子不能往你头上扣?万一……万一工作队信了他的……”
“信?”三爷又翻了一页纸,“信啥?信他半夜翻墙撬锁,还是信他杀狗宰驴?工作队是来查理的,不是来听癞蛤蟆叫的。”
话虽这么说,但空气里的冰碴子似乎更密了。
桂珍跑出去打听消息,回来时,眼神躲闪,只说表舅最近常去大队部,没敢多提别的。
德兴变得沉默寡言,下地干活时总把铁锹攥得死紧,眼神时不时警惕地扫过四周。
连小穗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夜里睡得不安稳,总往童秀云怀里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