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天。而他们必须仰仗她的鼻息,才能在这里平安的度过三年,最宝贵的青春年华。
高玲面无表情的,在心里笑了,她突然又找到了那种“女王大人”的优越感。像她在沈阳的家人面前的颐指气使的优越感。
她仿佛又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沈阳的工厂宿舍区密密麻麻的胡同。养母和弟弟的驯服,大哥娇宠的陪笑,大嫂敢怒不敢言的怯懦,侄女儿们的躲闪,还有街坊邻居的同情和夸赞。都让她感受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很享受这种优越感,这种“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的感觉,让她的身心愉悦。
她的眼神凌厉地扫过同学们的每一张脸,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严厉些:“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我叫高玲。”
台下的孩子好奇地看着她,眼睛亮得像星星。高玲看着那些眼睛,突然觉得,或许留在盘锦,也不是件坏事。
秋天的风,吹进东北的小城已经带了硬气,刮在脸上像掺了细沙。造纸厂的烟囱每天清晨准时吐出灰黑色的烟,裹着纸浆特有的潮湿气味,飘得满街都是。
夏桂珍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刚把车支在切料车间门口的老槐树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声音脆生生的,带着股子急劲儿。
“桂珍!等会儿!”
夏桂珍回头,看见齐丽红拎着个蓝布包袱朝她跑过来,辫子上的红绳随着脚步一甩一甩。
齐丽红和她在一个车间,都是切料的,两人不仅是同事,还是初小的同学,关系向来近。
只是这阵子齐丽红总往家跑,手上的活儿都落了不少,夏桂珍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事了。
“咋了丽红?这么急火火的,家里出事儿了?”夏桂珍伸手帮她把歪了的挎包带理了理,瞥见挎包的开口露出来的半块玉米面窝头,还热乎着,应该是刚从家里带来的。
齐丽红喘了口气,拉着夏桂珍往车间旁边的墙角躲。
这会儿快到上工时间了,怕被车间主任看见她们闲聊。
她把挎包往怀里紧了紧,压低声音说:“还不是家里的破事儿,是有事儿求你帮忙。你还记得不?去年冬天你跟我说,你有个表弟,叫啥……德昇,是当兵的?”
夏桂珍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啊,德昇在内蒙军区乌兰浩特呢,去年冬天提干了,还寄了张穿军装的照片回来,你当时还凑过来看呢。怎么了?你问他干啥?”
齐丽红的脸一下子红了,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声音又低了些:“是这么回事儿,我家三妹,丽新,你见过的,去年过年我带她来厂里看过电影,记得不?”
夏桂珍想起来了。去年腊月厂里放《地道战》,齐丽红带了个姑娘来,个子不算高,皮肤白,眼睛亮,说话细声细气的,就是齐丽新。
当时她还跟齐丽红开玩笑,说她妹妹比她文静多了。
“记得,丽新是个好姑娘。”
“可不是嘛!”齐丽红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点愁,“今年春天不是征兵嘛,垦区里在十字街口搭了个台子,号召青年参军。丽新那天来给我送东西,正好碰见部队来接兵的,里头有个当兵的,跟丽新聊了两句,结果你猜怎么着?俩人就看对眼了!”
夏桂珍倒是有点意外。她知道齐丽新性子内向,平时见了生人都不爱说话,怎么会跟个陌生的当兵的看对眼?“那不是挺好的?年轻人互相喜欢,是缘分啊。”
“好啥好!”齐丽红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低,“那当兵的是路过,当天下午就走了,去云南边防那边了,连个地址都没留下。丽新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天天坐在院子里的门槛上,盯着路口看,说要等那当兵的回来。还跟我爸妈发誓,以后非当兵的不嫁!”
夏桂珍这下明白了。这事儿要是搁在别的姑娘身上,或许过阵子就忘了,可齐丽新性子轴,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心里也觉得有些难办,“那你们家没劝劝她?”
“怎么没劝!我妈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