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所有的杀气与喧嚣都隔绝在外。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将军,强攻三日,我军伤亡已逾近千,却连城墙的边都没摸到!”丘岳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躁,他手中的大刀上,添了几道新的豁口,“那萧挞懒,真是个缩头乌龟!”
周昂也面色凝重:“萧挞懒已经下令将城外所有百姓驱赶入城,又将粮草集中于内城,摆明了要死守待援。我等若再强攻,即便拿下新州,也必是惨胜,届时无力西进,有负范帅所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位上的王舜臣。
王舜臣闭着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倾听着帐外的风声。三日来,他亲自登高观察,将新州的城防布局、兵力部署、乃至换防的规律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萧挞懒是个难缠的对手,常规的战法对他无效。
“周昂。”王舜臣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如电。
“你那双眼睛,能看穿夜色,我命你,今夜再去城下,不为攻城,只为看清一件事。”
“何事?”
“看清萧挞懒的‘命门’在何处。”
当夜,周昂如一只夜枭,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新州城下。他没有靠近,而是利用一处高坡,将整个城头的动静尽收眼底。他看到,辽军的防守看似密不透风,但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南门和东门。而西门,虽然也有兵士把守,但明显士气低落,器械也陈旧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个细节。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一名亲兵,从城中央的帅旗处,快马奔向西门,与那里的守将交接一件东西。那东西在火光下看不清,但周昂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天亮时,周昂带着他的发现回到了大帐。
“将军,萧挞懒的命门,在西门。”周昂沙哑地说道,“西门守将名叫耶律宏,是萧挞懒的妻弟。此人胆小如鼠,却极爱面子。萧挞懒为了让他立功,将最不重要的西门交给他,但为了防止他出事,又每隔一个时辰送去一道手令,以示掌控。这道手令,就是耶律宏的护身符,也是他的催命符。”
王舜臣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要的,正是这种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中最细微的裂痕。
“好。”他站起身,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了三支雕翎箭。
这三支箭与普通的箭不同,箭杆更为笔直,箭羽是取自雪山之巅的雄鹰尾羽,在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这是王舜臣的“破军三箭”,箭未出,锋芒已露。
“丘岳,周昂。”
“末将在!”
“你二人各率五千人,于今日午时,在南门和东门同时发动总攻。我要你们将战鼓擂得震天响,将所有的投石车、床弩都用上,营造出一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城的假象。你们的任务,就是让萧挞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那两个方向去!”
“孙安。”
“末将在!”
“你率一千弓弩手,埋伏于西门外侧的高坡之上。待我号令,万箭齐发,封锁西门城楼,不得放一人一卒下来!”
三将领命,各自去准备。帐内只剩下王舜臣一人。他走到帐外,看着远处巍峨的新州城,缓缓拉开了手中的宝雕弓。他没有搭箭,只是空拉了一下,弓弦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仿佛一头被唤醒的凶兽在低吼。
午时三刻,号角齐鸣。
南门与东门外,宋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丘岳赤红着双眼,挥舞着大刀,每一次劈砍都在城墙上砸出大片火花。周昂则沉着地指挥着床弩,巨大的弩箭呼啸着飞向城楼,将辽军的盾牌工事撕得粉碎。
“报——!宋军疯了!他们不要命地攻城!”
“快!快去支援南门!顶住!”
新州城头,萧挞懒果然被这雷霆万钧的攻势惊动了。他亲自登上南门城楼,看着城下如同蚁群般密密麻麻的宋军,脸色铁青。
“王舜臣想啃下我这块硬骨头!传令,将预备队全部压上去!本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