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他声音低哑,却带着猎刀出鞘的钢火,“你若是把狼牙给了别人,就得自己把牙再长回来。”
“五月初,春水初融,不论结盟成功与否,他都会回去,我会和他谈谈,让他带上你,他是个英雄,绝不可能羁縻于儿女情长。”
“若我回不来呢?”她轻声问。
阿骨打俯身,火光照出他眼角一道旧疤,像被岁月犁过的雪原。
“那徒单家的聘礼,就会换成你的嫁妆。”
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女真的女儿,可以嫁给刀剑,也可以嫁给草原,但绝不能嫁给‘后悔’。”
兀鲁咬紧下唇,直至尝到铁锈味。她忽然起身,单膝跪地,右拳重重砸在左胸——那是女真战士的军礼,不是郡主的礼。
“女儿领命。”
火舌舔过她扬起的黑发,像一面在夜色中猎猎招展的鹰旗。
帐外,北风卷雪,掠过狼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