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再找间大点的屋子,这样才能更好地施展医术,也能让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咚!咚!”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如同一记重锤,撞碎了晨曦的宁静。
苏晚猛地掀开被子,冲过去打开门。只见一个青衫家仆跪在地上,额头沾满了泥,满脸的焦急与绝望。“苏大夫救命!我家夫人难产三日,血流不止,郎中都说......都说没救了!”
林氏已经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快说症状!”
“夫人疼得昏过去又醒,下身血像断了线的珠子,接生婆说胎位不正......”家仆哭丧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求您去看看,求您了!”
苏晚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她立刻想起在急诊科遇到的那些难产病例——胎位不正合并大出血,如果不及时处理,母子都将性命不保。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翻出药箱,对林氏说道:“娘看住小川,我去去就回。”
林氏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担忧:“要小心。”
“放心。”苏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又对家仆道:“带路。”
富商家的朱漆大门在晨雾里敞开着,像是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苏晚跟着家仆,匆匆穿过抄手游廊。东厢房里传来压抑的哭声,那哭声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她的心。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绣着并蒂莲的喜被已经被暗红的血液浸透,床上的妇人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腹部高高隆起,却没有规律的宫缩。
“这就是苏大夫?”守在床边的老妇皱着眉,发髻上的银簪随着她的动作晃得人眼晕。“刘大娘接生三十年,都说没救了,你个逃荒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苏晚没有理会她,伸手探了探产妇的脉搏。脉搏细弱如丝,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灭,皮肤也凉得像冰,情况万分危急。
她又摸了摸产妇的腹部,神色凝重地说道:“胎位横位,子宫收缩乏力,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横位?”刘大娘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我当是什么妙招,不就是转胎位?可夫人都疼了三天,哪还转得动!”
苏晚掀开被角,只见鲜血还在顺着床沿不停地往下滴,染红了地面。她的声音冷得像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是转胎位。必须剖腹取子。”
刹那间,满室寂静,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大娘的银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惊恐地说道:“女子腹中怎可动刀?这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苏晚紧紧盯着她,目光如炬。“夫人的命才是天!”她转身对家仆道:“烧热水,越多越好。拿干净的棉布、酒、火把。”又对刘大娘道:“你若不愿看,就退下。”
家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去准备苏晚所需的东西。
苏晚从药箱里取出用缝衣针磨成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放进煮沸的药罐里消毒。“酒能消毒,草药能止血。”她转头对发愣的丫鬟道:“把窗户都打开,让火把的光透进来。”
这时,门帘一掀,顾昭穿着玄色便服走了进来。他腰间的玄铁令在火光里泛着冷光,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到来。“我来镇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苏晚心里一松,像是有了坚强的后盾。她擦了擦手,手上沾着酒的凉意。“按住夫人的手。”
刀刃触到皮肤的瞬间,产妇突然抽搐起来。苏晚的手稳得像钉在那儿,眼神坚定地沿着下腹划开三寸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她听见刘大娘的尖叫,听见丫鬟的抽泣,可她的目光只紧紧盯着那团紫青的小脑袋。
“出来了!”她迅速托出婴儿,熟练地剪断脐带,转身又去看产妇。只见子宫还在出血,她急忙抓起止血药粉撒上去,又拿起针线开始缝合。
“夫人心跳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