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说你总忘戴手套。”她别过脸,却在我戴上时,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套——和我的是同一款,只是她的那副绣着猫咪。
派对散场时,雪下得正紧。柯南被小兰拽着去买蛋糕,元太和光彦踩着雪打雪仗。灰原哀站在路灯下呵出白气,围巾被风吹得盖住半张脸。我把暖手宝塞给她,发现里面的水还是热的——早上出门时她偷偷灌的热水。
“平安夜快乐。”我说。她抬头看我,雪花落在她睫毛上,瞬间化成水珠。“快乐。”她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是薄荷味的,“赔你的,刚才烤鸡的鸡腿被元太抢了。”
糖在嘴里化开时,凉丝丝的甜漫到舌尖。我们踩着雪往回走,脚印在路灯下连成串。她突然说:“其实我以前不喜欢圣诞节,觉得太吵了。”
“现在呢?”我想起她毛衣领口的绒毛,想起她偷偷织的围巾。她踢飞脚边的雪球,雪沫溅在靴口:“现在觉得,有人一起吵吵闹闹,也挺好。”
路过波洛咖啡厅时,安室透正在挂圣诞花环。他笑着招手:“进来喝杯热红酒?”灰原哀摇头,却在我拉她进去时,没像平时那样挣脱。安室透往酒里加肉桂时,她突然说:“上次的三明治,谢谢。”
安室透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小哀同学终于肯跟我说话了?”灰原哀低头搅着酒,耳尖泛着红,却没像以前那样警惕地缩起肩膀。我看着她慢慢抿红酒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暖意,就像这杯热红酒,总要慢慢品,才知有多暖。
离开咖啡厅时,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把雪地照得发亮。灰原哀的手套蹭到我的,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她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苹果,包装纸上画着两只依偎的小猫。
“给。”她塞到我手里,指尖的温度透过包装纸传过来,“平安夜要吃苹果。”我把苹果塞回她一半,她犹豫了下,接过去咬了口,果汁沾在嘴角,像颗晶莹的雪粒。
走到路口时,她突然说:“围巾快织好了。”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博士家的那条灰色围巾。她抬头看月亮,睫毛上还沾着雪:“等织完了……给你看?”
“好。”我看着她转身跑远的背影,红色毛衣在雪地里像团跳动的火焰。她跑上台阶时,围巾从大衣里滑出来,灰色的毛线在月光下泛着光——原来那半条围巾,早就织完了。
回到家时,发现手套里藏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元旦去看日出吗”,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像她平安夜藏在公式旁的心事。我把纸条夹进笔记本,和那片写着“夜”字的银杏叶放在一起,突然觉得,这个冬天的雪,好像都带着甜味。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透,我就往山顶走。远远看见灰原哀站在石阶上,穿着那件深灰色大衣,脖子上围着条灰色围巾,风把围巾吹得鼓起,像只展翅的鸟。
“来了?”她转身时,围巾末端的流苏扫过我的手套,“博士说这里的日出最清楚。”我点头,和她并肩站在栏杆边。远处的天边慢慢泛起橘红,她突然往我这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我的,像两片相触的雪花。
日出跳出云层时,金光漫了满山坡。灰原哀的围巾在阳光下泛着光,我突然发现,围巾末端绣着两个小小的字——“暖意”,针脚细密得像藏了整个冬天的温柔。
她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把围巾往上拉,遮住半张脸。可我分明看见,她嘴角的笑意,比日出还要亮。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糖纸、树叶、围巾针脚,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那些悄悄递过来的暖,终于在这个清晨,和着阳光漫出来,漫过彼此的肩膀,漫过所有不期而遇的温柔。
除夕夜的雪下到后半夜才停。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客厅里,柯南抱着抱枕蜷在沙发角落,元太和光彦头靠头睡在地毯上,步美枕着小兰的腿,呼吸轻得像羽毛。灰原哀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身上盖着我的外套,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我轻手轻脚地给她掖了掖外套,指尖刚碰到布料,她就睁开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