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暗褐色的光——那是上午检查编号73号桶时蹭到的陈年酒液,据说比健吾的年纪还要大。
“这边走。”他回头时,指尖在桶壁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响。最内侧的储藏室里,一排贴着金色封条的酒桶码得整整齐齐,标签上的年份从昭和三十八年一直延续到平成元年。“这是酒庄的‘血脉’,”他抽出其中一桶,封条上的蜡印还留着当年酿酒师的指痕,“每桶都对应着一位庄主的任期,健吾的父亲当年就埋了三桶,说要等‘和解之年’再开封。”
小五郎的鼻子早就凑到桶口,深吸一口气后直咂嘴:“光闻这味就知道是好酒!比我上次在银座喝的82年拉菲还够劲!”他的手指在桶身的木纹上摩挲,突然摸到个凸起的刻痕——是个简化的鸟纹,与工藤家的徽章有几分相似。
“这是祖父的标记。”工藤夜一的指尖覆在刻痕上,“他当年帮酒庄重建酒窖时,偷偷在每桶酒的桶底刻了家族纹章,说‘若有天酒庄遇困,工藤家必当相助’。”他弯腰拧开桶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开来,混着橡木的清香和泥土的微腥,像把整个诹访山的秋天都装进了桶里。
小兰拿出带来的醒酒器,透明的玻璃壁上很快凝满了水珠。“听说陈年葡萄酒醒酒时,要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她小心翼翼地倾斜酒桶,深红色的酒液顺着导管流入醒酒器,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宝石般的弧线。柯南注意到酒液里悬浮着极细的沉淀物,像被时光磨碎的星子——那是陈年酒特有的“酒泥”,只有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才会形成。
灰原哀的指尖沾了点酒液,放在舌尖抿了抿。单宁的涩味在口腔里缓缓散开,随后涌上的是黑醋栗的果香,尾调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矿物质味。“是火山岩土壤的气息,”她看向工藤夜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和北边农田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说明这桶酒用的葡萄,就是从母本葡萄藤上采摘的。”
工藤夜一笑着点头,从储藏室的角落拖出个小木车:“这桶就送给毛利叔叔吧。”他帮小五郎把沉甸甸的酒桶搬上车,木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在酒窖里格外清晰,“当年祖父说,‘能品出酒中土地味的人,才配喝这桶酒’。”
小五郎乐得合不拢嘴,非要当场开封尝一口。他抱着个粗陶碗,看着工藤夜一倒酒时,手都在发抖:“我这辈子喝过无数好酒,就数这桶最有意义!”酒液入碗时泛起细密的泡沫,他抿了一小口后突然红了眼眶,“这味……像极了我和英理第一次约会时喝的廉价红酒,就是这股子涩中带甜的劲。”
小兰的眼圈也有些发红,悄悄拽了拽柯南的衣角:“爸爸其实很念旧吧?”柯南看着小五郎偷偷用袖口擦眼角的动作,突然想起今早灰原在健吾的实验室发现的那张照片——年轻的健吾和百合香在葡萄园里碰杯,背景里的酒桶上,也刻着同样的鸟纹。
离开酒庄时,夕阳已经把山路染成了金红色。小五郎坚持要自己推着酒桶,木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颠簸,酒桶里的酒液随着颠簸晃出细密的泡沫,像撒了把碎星星在粗陶碗里。小五郎推着木车,脚步却比来时沉了许多,酒液在碗里晃出的涟漪里,倒映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倒比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多了几分正经。
“我说,”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柯南和小兰咂摸起嘴,“你们觉不觉得,这酒里有股烟火气?像极了英理当年在厨房给我煮味噌汤的味道。”小兰刚要接话,却见他自己先嘿嘿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倒比喝了酒还显醉意。
工藤夜一和灰原走在稍前的位置,两人不时低头说些什么。灰原手里捏着片从北边农田摘的蒲公英,白色的绒球被风吹得散了些,她指尖转着那根茎,声音轻得像怕惊了山里的雀儿:“硫磺农药的残留期大概三个月,明年春天播种前,这片地得换土才行。”
“水町家的仓库里有去年的腐叶土,”工藤夜一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石子滚到葡萄藤下,惊起只蚂蚱,“我问过他祖父的老伙计,说当年为了改良土壤,特意在仓库囤了十吨。”他忽然回头看了眼小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