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完了,借你参考?”灰原哀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上面画着三色堇的生长过程,每片叶子都标着日期,精确到天。
“谢谢灰原!”柯南刚要去接,夜一却抢先拿了过去,翻到最后一页:“这里有个错误,第三片叶子的展开时间应该是下午三点,你写成上午了。”
灰原哀凑过去看,果然错了。她瞪了柯南一眼:“都怪你,昨天在公园玩疯了,我记混了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柯南连连道歉,心里却在偷笑——灰原很少出错,这次居然因为自己记错了,像个普通的小学生。
毛利小五郎喝得满脸通红,拍着夜一的肩膀:“好小子!有前途!比柯南这臭小子强多了!”他说这话时,酒洒了点在桌布上,像朵突然绽开的花。毛利兰赶紧去拿抹布,嘴里念叨着“爸你慢点喝”,语气里却没半点责备。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客厅的灯光明明晃晃的,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全家福。炖锅还放在炉子上,余温慢慢散去,锅里的汤只剩下底,沾着点排骨的渣,像时间留下的脚印。
八、碗碟里的余晖与慢慢走的钟
收拾碗筷时,柯南自告奋勇去洗碗。他踩着小板凳,站在水池前,泡沫溅得满脸都是。夜一站在他旁边,拿着抹布擦盘子,动作比他熟练多了。
“刚才在保科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川边泰弘了?”柯南压低声音问,水流哗哗地响,刚好遮住他的话。
夜一的手顿了顿,泡沫顺着盘子滑下来:“灰原发现钟背面的划痕时,我就猜到了。只有设计房子的人,才知道每个钟的位置能连成直线。”他把擦好的盘子放进消毒柜,“就像你早就发现那根钢丝了,却非要等我找到螺丝刀才说。”
柯南嘿嘿笑了两声。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夜一在顶楼大钟的“6”字格里摸了半天,也看到灰原哀偷偷把那块强化玻璃碎片装进了证物袋——他们三个,从来都是这样,心照不宣地补着彼此的漏洞,像三个咬合完美的齿轮。
灰原哀抱着图鉴坐在客厅里,毛利兰在给她讲工藤新一小时候的糗事:“他啊,以前总装大人,结果第一次做饭把鸡蛋炒成了炭,还嘴硬说这是‘火山爆发’。”
“是吗?”灰原哀的目光落在图鉴的最后一页,那里夹着片从保科宅邸温室摘的玫瑰花瓣,已经有点蔫了,“那他还挺笨的。”
“是很笨。”毛利兰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全是温柔,“但他说,做不好饭没关系,只要有想保护的人,就会变得很厉害。”她看向厨房,柯南正举着个盘子跟夜一打闹,泡沫甩了对方一脸,两个孩子笑得像群小疯子。
毛利小五郎躺在沙发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怀里抱着空酒瓶,嘴里嘟囔着“我是名侦探”。挂钟的指针走到九点,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比平时慢了半拍——大概是柯南昨天调皮,把钟摆调松了点。没人去管它,那半拍的延迟,倒像是给这喧闹的夜晚加了个温柔的休止符。
夜一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柜子里,转身看见灰原哀在看他,赶紧别过脸,耳尖又红了。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月光淌了进来,落在地板上,像条银色的河。“明天天气应该很好。”他说。
“嗯。”灰原哀应了一声,拿起图鉴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夜一抓起外套,动作快得像阵风。
柯南趴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出门的背影——夜一和灰原哀并排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灰原哀的手,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分开,却又在同时笑了起来。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只并排飞翔的小鸟。
毛利兰走过来,给他盖上毯子:“睡吧,小侦探。”她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像在抚摸某个珍贵的秘密。
柯南闭上眼睛,厨房的水龙头在滴水,一滴,两滴,敲在不锈钢池子里,像个小小的钟。他想起保科琉璍子说的“连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