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的手指还按在地面,我能看见他指节泛白,初火碎片在他发间沉寂如死灰。¢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他抬起眼,声音没有起伏:“不是熔炉。”他重复了一遍,“是下面的东西在敲。”
我没有回应。左臂脱臼的痛感从肩窝蔓延至指尖,但我已经顾不上了。熔炉核心的光在暗红与金红之间挣扎,像被掐住喉咙的呼吸。它要熄了。如果它彻底熄灭,整座城市的咒术基底将瞬间崩塌,伊瑟琳的阵枢残骸、艾瑞莉娅的镇魂频率、卡戎用锁链拼出的生命导管——所有人的牺牲都会化为虚无。
我撑着墙,向控制台爬去。金属板扭曲,接口裸露,应急线路发出低频嗡鸣。我的手指刚触到主控口,左臂肌肉一抽,整条手臂失去知觉。神经信号断了。
伊森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我的左手,将自己的掌心贴上我的腕骨。他闭眼,呼吸放缓。刹那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感知顺着神经末梢回流——他的意识在嫁接我的肢体。我能“看”到自己的手指重新动了起来,稳稳插入接口。
数据流涌入。
熔炉能量已溃散至临界点,核心结构正在瓦解。*小¨税^C\M·S? *庚¨鑫*最′快,常规引导无效,必须逆向重构。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控制台边缘,同时用残存的意识在脑海中唤出断鳞项链的共鸣频率。那半片碎鳞曾属于古龙首领,是我从初火中撕下的第一缕独立火种。它早已断裂,但血脉里的烙印还在。
我以血为引,以龙鳞为钥,逆向接入初火本源。
能量流开始回卷。熔炉核心剧烈震颤,火光由暗红转为炽白,又骤然收缩成一点幽蓝。整个通道在抖,不是震动,是空间本身在扭曲。我听见某种东西在重组——不是机械的拼接,而是生命体的呼吸、骨骼的延展、肌肉的绷紧。
龙形正在凝聚。
伊森的手突然一颤,他睁开眼,瞳孔收缩:“你抽的是它最后的火。”
“不是抽。”我低声说,“是还。”
话音落下,熔炉核心猛然爆开一道光柱,直冲天穹。那光不是向上,而是向下倒悬——一条由纯粹初火构成的巨龙虚影自核心中挣脱,龙首朝下,双目燃着金焰,龙尾缠绕着断裂的悬浮矩阵残骸,将整座城市残存的咒术基底重新拉回平衡。^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城市停止坠落。
就在这时,我听见另一股频率从高处传来。是艾瑞莉娅的镇魂咒术阵列,仍在运行,但已濒临崩溃。她的金色血液曾滴在控制台上燃起幽蓝火焰,那是她以精神为燃料点燃的最后防线。如今,那火焰正在熄灭。
我无法分神。但我知道,若镇魂阵列彻底失效,初火的躁动将再次失控。
一道低吼从通道外传来。
卡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脊上的咒术锁链只剩残根,皮肉翻卷,血流不止。他身后,七名龙裔混血踉跄跟入,每人脊椎处都插着断裂的锁链残端。他们没有武器,没有咒术护盾,只是依次跪下,双手按地。
锁链残端在空中震颤,竟自行延伸,化作赤红光丝,缠上镇魂阵列的节点。他们的生命力顺着光丝流入阵列,身体迅速干瘪,眼窝凹陷,皮肤失去温度。
艾瑞莉娅的监控塔内,她瘫坐在地,四重光轮瞳孔已近乎熄灭。但她还醒着。她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符文,那是她一直隐藏的30%核心参数——原本用于对抗母亲的咒术闭环,如今,她主动释放。
金色血液从她眼眶、鼻腔、耳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半球形护罩,缓缓覆盖城市残骸。护罩落下的瞬间,所有躁动的咒术余烬被压制,青焰熄灭,结晶化的石块停止蔓延,连地底的敲击声都短暂中断。
她做到了。
她倒下时,光轮彻底熄灭。
我仍跪在控制台前,左臂的连接未断。就在此刻,通道尽头传来金属摩擦声。是莉亚的机械体。它没有坠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