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残破的躯体正一寸寸爬行而来,三十六条触须只剩三条完整,其余断裂处裸露着管线,火花四溅。
它停在我面前,眼部扫描孔闪烁着残存的红光。忽然,红光转为幽蓝,内部系统发出断续警报:“记……忆……晶……片……未……损……优……先……传……递……”
它的核心开始过载,金属外壳膨胀,内部能量急剧升温。它不是要攻击,是要自毁——在湮灭前,将最后的数据送出。
一道光脉冲从它眼部射出,直击我的左眼。
我本能闭眼,但来不及了。光流穿透瞳孔,顺着神经直冲大脑。剧痛袭来,左眼瞬间灼伤,血从眼角滑落。可就在那痛感最深的刹那,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稚嫩,颤抖,带着哭腔。
“妈妈,我疼……”
是艾薇拉。
不是记忆的回放,不是咒术投影,是真实的意识残留。她生前最后的感知,被莉亚封存在机械体的核心里,现在,它终于传到了我手中。
我跪在地上,左手不自觉地摩挲颈间断鳞处。那片碎鳞微微发烫,仿佛回应着血脉的共鸣。更多画面涌入:艾薇拉被钉入镇魂钉的瞬间,七支符文同时灼烧她的神经;她曾试图用咒术波动传递警告,却被夜莺之喉截断;她不是傀儡,她是被初火意志选中的容器,被迫成为夜莺首领与熔炉之间的桥梁。
她一直在求救。
而我,亲手将她封印。
机械体的核心彻底炸开,残骸化作点点星尘,在倒悬龙影的光辉中缓缓消散。最后一缕能量汇入我的掌心,凝成一枚微小的晶片,表面刻着七道符文,与镇魂钉完全一致。
我低头看着它,掌心发烫。
伊森站在我身旁,声音低沉:“她传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耳边仍回荡着那句“妈妈,我疼”。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我抬起手掌,贴在胸口,像当年抱住她时那样。
“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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