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消散的瞬间,我感到右臂深处有东西在跳动。¨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节奏,像是被什么唤醒了。莉亚倒在地上,呼吸微弱,她最后那句话还在空气中回荡——“那你呢?你又算什么?”我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
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伊森的声音穿透门缝:“母亲,城南警报。”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断成两截的龙鳞项链塞进袖口。秘银臂甲仍在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共鸣。我走出门时,风从走廊尽头卷来,带着一股焦土与药渣混合的气息,和半小时前救济院小巷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伊森站在楼梯口,银发间的初火碎片正发出低频嗡鸣。他脸色紧绷,手按在腰间的训练短刃上。“守卫说麦田变了样子,”他说,“卡戎没回来。”
我们一路穿行高塔底层的应急通道,避开了所有监控水晶。越靠近城墙,空气就越沉重。地面开始出现细密裂纹,像是被高温反复炙烤过。远处,原本金黄翻涌的永焰麦田,此刻已变成一片漆黑。
整片田野如同被焚烧殆尽后重新凝固的炭块,麦秆扭曲成枯爪状,向上伸展。中央隆起一座直径逾两米的巨形花苞,通体乌黑,表面布满类似骨节的突起。一阵风吹过,花瓣缓缓开裂,灰烬如雪般飘落。·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三名巡逻守卫倒在田埂边缘,双手插进自己的眼眶,指节断裂仍不停撕扯。他们嘴里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开花……它要开了……”
伊森抬手阻止我再往前走。“碎片警告我别靠近。”他声音压得很低,“能量等级超出记录上限。”
我盯着那朵花,颈间残留的项链断口忽然发烫。记忆闪现——艾薇拉最后一次实验笔记上的字迹:“当纯度超过阈值,灰烬也能开花。”那时我以为她在研究净化初火污染的方法。现在我知道,她是预见了这一刻。
“得取样。”我说。
话音未落,田埂另一侧传来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瑟琳娜抱着她的粗布傀儡,从矮墙后缓缓走出。她没有看我们,只是轻轻把傀儡放在地上,推它向前爬行。傀儡关节处渗出暗红液体,在石板上留下湿痕。
它爬得极慢,每一步都像在抵抗某种阻力。接近黑花五米时,它的动作突然停顿。接着,那张缝合的粗布嘴自行张开,传出一个不属于瑟琳娜的声音:
“用初火浇灌它们。”
伊森猛地抽出初火碎片,指向傀儡咽喉。寒光一闪,却被我伸手拦下。
“这不是它在说话。¨微¨趣?暁?税*蛧· `唔¨错!内\容!”我看向瑟琳娜,“这是通过它传话。”
瑟琳娜低头,手指轻轻抚过傀儡领结,把它系紧。她没点头也没否认。
风再次吹来,几粒花粉随尘扬起,掠过傀儡指尖。就在接触的刹那,整具傀儡剧烈抽搐,双眼骤然亮起金光,随即熄灭。它彻底不动了。
我蹲下身,拨开傀儡手指。一缕黑色粉末粘在其掌心,触感滑腻,不像植物孢子,倒像烧过的纸灰。我把粉末收入密封匣,转身对伊森说:“试试你的碎片。”
“什么?”
“让它碰一点花粉。”
“你疯了?这东西能侵蚀心智——”
“我已经知道它来自哪里。”我打断他,“我只是想知道它想做什么。”
伊森沉默片刻,终于抬起手。那片嵌在他发间的初火碎片缓缓浮起,悬于掌心上方。他控制它缓缓下降,直至接触到飘落的一粒花粉。
接触瞬间,整片麦田猛然震颤。
黑花轰然爆燃,却没有火焰,只有纯粹的白光一闪即逝。紧接着,所有焦黑麦秆同时离地升起,在空中扭曲、延展、聚合——先是骨架,再是肌肉轮廓,最后凝聚成一头百米巨龙的虚影。
它没有皮肉,只有由燃烧残骸构成的躯干,肋骨如撑开的拱桥,脊椎蜿蜒如山脉。最骇人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