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得!”“留得,让他给黄天霸捎个信去!”回头对樊洪道:“你听着,回去告诉黄天霸,俺兄弟三人前来北方是为了给妹妹、妹夫报仇,也想帮那黄天霸攻打卧虎岭,并无二心,不想那黄天霸听信谗言,竞暗下毒手,想用毒酒毒死我们兄弟三人,若不是暗中有人报信,我兄弟定死无疑,为了不伤和气,我们借故离去,可黄天霸又派你前来探听,本当一刀宰了你,怕无人送信,故留你一条狗命”樊洪一听不杀他了,又磕了一顿响头。殷勇道:“死就免了,只怕你回去学不清楚,特给你个凭据。”樊洪心想:只要不死就行,回去还不在于我说,于是连忙应道:“爷爷们有什么凭据只管拿来,小的一定效劳。”殷勇道:“山村小店,夜静更深,笔墨不便,就从你身上借点东西吧。”“小的身上没什么东西可借呀。”殷勇伸手揪住了他的左耳,“就借这个东西吧!”樊洪心中暗暗叫苦,心说:得,两个耳朵都没啦,一个叫白秀英割掉,这一个也留不住了,以后何以见人,他正在乱琢磨,哧一声,耳朵掉了,喝道:“拿着吧,这就是凭证,倘若把信捎错,定要你的狗头!”“小的不敢。”殷勇喝道:“滚!”樊洪把割掉的耳朵揣在怀里,心想:虽然两个耳朵都没了,可命总算没丢,实乃不幸中大幸,他脚步踉跄,钻入了夜色之中。
殷勇放了樊洪,这乃是一错,你想这种人能干好事吗?他这一回去不要紧,才引出了黄天霸火烧殷家堡,全家近百口人,只十余人逃得性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单说黄天霸打发樊洪追探殷氏三兄弟,不由愁云又起,心说:殷家兄弟除掉,虽然去了一块心病,可攻打卧虎岭既无良策又无能人,眼下虽然有二三十名参将、守备、游击、千总可又顶什么用呢?他们都是马上将官,对付夜行人却是无能为力,甘明、邓雨、杨士超、胜杰又都是卧院岭的败将,这却怎生是好?黄天霸沉默不语,在卧室里踱来踱去,张桂兰看出了黄天霸简的心思,偷偷地把计全传来了,计全的坏心眼子格外多,他一看夫人求援,这主意不能不出,于是走到黄天霸跟前,轻声说道:“黄老弟,攻打卧虎岭正是用人之际,何把甘明请来共同商议商议,这样也显得咱们信任人家。”黄天霸一想也对,于是吩咐中军到客房传甘明等人,时辰不大,甘明、邓雨、杨士超、胜杰四人一块来到,甘明道:“总兵呼唤在下有何吩咐吗?”“也无甚大事,请你们四位前来商议一下攻打卧虎岭的事,你们都去过此地,不知有无良策?”黄天霸这一问,你猜怎么着?甘明四人把脑袋都扎在了裤裆里,一个个老太太吃冰凉棍∽∽闷嘴啦;顿时室内鸦雀无声,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他们怎么不说话呢?不用说,都有各人的想法。甘明、邓飞、邓雨,这赫赫有名的金陵三煞,自出世以来,还没遇到过敌手,故目空一切,可没想到在卧虎岭碰上沧州二李、伍氏三雄,吃了败仗不算,还把邓飞的尸体扔在了卧虎岭上。这不能不是当头一棒,若不是白秀英赶到,恐怕连他们几个也得死在山上,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杨士超、胜杰,更甭提啦,本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但在燕子口吃了败仗,最丢人的是在卧虎岭被擒,若不是甘明解救,就得死在水牢之中,因此,这二位更是无话可说。
计全猜透了人们的心思,故意来了个抛砖引玉,于是打开沉默的局面,说道:“诸位有话只管说,常言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卧虎岭到底是强还是弱呢?弟兄们可以在这上面作作文章。”计全这一提醒可不要紧,圣手白猿杨士超,两只猴眼一眨巴,献出了一条毒计。欲知这毒计是什么,且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