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开始她以为他们只是单纯检查她是否处事有误,后来她才渐渐看清,他们只是绞尽脑汁以权谋私,根本没安好心。
昨夜她纵着沈徵彦闹她半宿,就为谈这件事。
男人满足时很好讲话,“帮你撑腰。”
所以今日祭祀魏芙宜没再要丫鬟扛着厚重的账册来。当她坦然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男丁走到沈徵彦身旁,宗族男丁这才发现今年有些不一样了。
从蓬莱郡归来的主宗二房庶子沈敬商站在最前面,他对钱看得很重,每年都是他先挑事。
今年依旧如此,沈敬商望着空手而来的魏芙宜,眉心骤紧,“账册呢?”
魏芙宜回得很直白,“从今往后宗家事务和账册,就不劳二叔费心了。”
“什么?”沈敬商直接被口水呛到哐哐咳嗽。
他一个年逾四旬的中年皇商,在沈府内虽因出身矮一等,但在外尤其是蓬莱郡可是说一不二之辈。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小辈还是妇人这么没礼貌回怼,别说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沈敬商没忍住,把供桌拍得啪啪响,“魏氏,你别以为怀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魏芙宜眸光冷寂,用指尖轻轻蹭了下沈徵彦的手背。
沈徵彦早在见到沈敬商讲第一句话时脸色便已沉得吓人,他站在妻子面前彻底阻隔沈敬商不善的视线,语气冷厉,“二叔在外挺会讲话的,怎么到了祖宗面前就不会了?”
沈敬商的小儿子把人打死这件官司相当棘手,他本以为沈敬商会留在蓬莱郡把事情处理好,没想到他居然回上京了。
沈敬商看到沈徵彦凛若寒霜的脸,勉强低头,“宗妇怀孕大家都高兴,但等明年月份大了,宗妇还能不能管好宗账,大家更好奇这个。”
魏芙宜正要回话,被沈徵彦打断,“二叔这是盼我夫人身体不好?”
“绝没有这种意思。”沈敬商连忙摆手,语气却是满满的挑唆,“这不是得想在前面嘛。”
祠堂里渐渐有人窃窃私语。
“二叔自家事都管不明白,怎么有脸管别人家的事?”沈徵彦冷冷开口,“往年给二叔面子够多,让我忘了你连自己都不会做人,教出个什么东西,能在蓬莱郡把人当街打死?”
沈敬商脸色大变,“吾儿无辜!”
沈徵彦追得紧,“我早就派人到蓬莱郡府衙抄一份卷宗回来,需要我当着祖宗和族人面讲讲吗?”
“不必,这件事我能处理。”沈敬商掸了一下祭袍收袖站稳,气场丝毫不输,可脑海中一浮现儿子的身影,心头的火气便再也按捺不住,噌噌上冒。
儿子打死的同为士族子弟,不是给钱就能摆平的事,事情发生那天他就修书给沈徵彦,沈徵彦只回四个字,“以命抵命。”
沈敬商对沈徵彦作壁上观的姿态更为恼怒,一时急火攻心没能讲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