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崩海啸般涌来。皇帝的态度也明显变得冷淡,下旨严令三法司“彻查到底”。
北镇抚司,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仿佛随时可能倾覆。
值房内间,萧彻似乎被外间的紧张气氛惊动,又一次从昏迷中短暂醒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的是裴九霄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凝重无比的表情。
“…出了…何事?”他声音微弱如丝。
裴九霄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外面的惊涛骇浪简要说了一遍。
萧彻听完,沉默了很久,灰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度疲惫后的冰冷。
他极其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指向枕头下方。
裴九霄不解,伸手摸索,竟从枕下摸出了一块小小的、触手冰凉的玄铁令牌。令牌样式古朴,正面刻着一个“靖”字,背面则是一道深深的爪痕。
“拿着它…”萧彻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一种最后的决断,“去…城西…枯井巷…最里面那家…棺材铺…找…‘哑爷’…”
他每说几个字,都要喘息很久。
“告诉他…‘夜枭’…求他…救一次…”
说完,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睛缓缓闭上,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气息变得更加微弱。
裴九霄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令牌,看着再次陷入死寂的萧彻,又听着值房外隐约传来的、代表外界压力的喧嚣声。
内忧外患,至暗时刻。
最后的底牌,终于要掀开了吗?
他不再犹豫,转动轮椅,毅然向外行去。
风雪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