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深居简出,偶尔露面也是面色蜡黄,气若游丝。村里人大多避之不及,生怕过了病气。林小凡小时候饿得狠了,曾偷偷去赵奶奶屋后摘过她种的几个歪瓜,被老人发现后,非但没骂他,反而塞给他两个烤得温热的红薯。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在他冰冷的童年记忆里,是少有的亮色。
此刻,看着老人咳得几乎背过气去,痛苦地蜷缩在尘土里,林小凡心头一紧。他放下石头,快步跑下山坡。
“赵奶奶!您怎么样?” 他冲到近前,闻到一股浓烈的、带着腥甜的痰味和草药混合的苦涩气息。
老人艰难地抬起浑浊昏黄的眼睛,看清是林小凡,蜡黄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丝极其勉强的、痛苦的笑容,想说什么,却又被一阵更猛烈的咳嗽打断!她猛地捂住嘴,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指缝间赫然渗出几缕刺目的暗红色!是血!
“血…咳咳…又…又咳血了…” 老人气若游丝,声音含混不清,眼神里充满了对死亡的麻木和绝望。
林小凡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却又僵在半空,看着老人指缝间的血丝,再看看自己沾满泥污的手,一股无力感攫住了他。他不是医生,没有药,甚至没有干净的水。
就在这时,怀里一阵细微的骚动。小东西似乎被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刺激到了,探出小脑袋,赤金色的眼瞳好奇地瞥了一眼咳血的老人,随即又嫌弃似的缩了回去,用小喙啄了啄林小凡的衣襟,发出不满的“唧”声。
这细微的动作,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小凡的茫然!菜!他猛地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几片没被小朱雀祸害掉的灵蔬嫩叶!那灵蔬蕴含的磅礴生机和暖流,连他疲惫欲死的身体都能瞬间激活,对老人这沉疴旧疾…会不会…?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他顾不得许多,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几片包裹在干净手帕里的、依旧翠绿欲滴、散发着浓郁草木清香的嫩叶。叶片饱满水灵,边缘还带着晨露的湿痕,在阳光下折射着微光。
“赵奶奶,您…您试试这个!” 林小凡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一丝颤抖。他顾不上解释,也解释不清,直接将一片嫩叶递到老人嘴边。那浓郁的、充满生命力的草木清香,瞬间冲淡了刺鼻的药味和血腥。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看着嘴边这片过于鲜亮、不像凡物的叶子。但剧烈的咳嗽和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窒息感让她无法思考,几乎是本能地,她微微张开干裂起皮的嘴唇,任由林小凡将那片嫩叶塞进她口中。
叶子入口的瞬间,老人昏黄的眼睛骤然瞪大了一丝!
没有咀嚼,那片柔嫩异常的叶子仿佛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甜温润的汁液,如同初春解冻的山泉,瞬间涌向干涸灼痛的喉咙!紧随其后,是磅礴到难以想象的、纯粹的生命暖流!它不像普通汤药那样苦涩缓慢,而是如同决堤的洪峰,带着摧枯拉朽的生机,蛮横地冲入她的四肢百骸,直抵那如同破败风箱般、积淤了数十年阴寒死气的肺腑深处!
“呃…嗬…”
老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溺水者被拉出水面般的抽气声!蜡黄如纸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透明的红晕!那撕心裂肺、仿佛永无止境的剧烈咳嗽,竟然在这一刻,诡异地停滞了!
一股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欲望猛地涌上喉咙!老人猛地弯下腰,“哇”地一声,一大口粘稠无比、颜色如同污浊墨汁、夹杂着浓烈腥臭和无数黑色絮状物的浓痰,被她狠狠咳吐在路边的尘土里!
吐出这口淤积了不知多少年的污秽之物后,老人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佝偻的腰背似乎都挺直了一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然依旧虚弱,但每一次呼吸都明显顺畅了许多!那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几乎消失了!浑浊的眼睛里,那层死气沉沉的灰翳似乎也淡去了一点,透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弱的光亮!
“小…小凡…这…这叶子…” 老人紧紧抓住林小凡的胳膊,枯瘦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声音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