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自己”的绳结。
绳结松开时,他听见七七轻声说:“阿斗,它还没名字。”
他抬头,看见她眼里映着路灯,像两汪被风揉皱的湖水,却固执地亮着。
阿斗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叫……‘回家’吧。”
那天晚上,小满和阿陶抱着“回家”睡得四仰八叉,七七在厨房洗碗,背影被橘黄灯光拉得很长。阿斗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枚被七七缝补过的纽扣,终于迈出一步,把下巴搁在她肩窝,像小狗蹭人那样,轻轻蹭了一下。
七七没回头,只是水龙头的水声忽然变得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阿斗的声音闷在她衣领里,带着多年没见的潮湿:“七七……我,好像找到门牌号了。”
七七的手顿了顿,一滴洗洁精的泡沫顺着她指尖滑落,在池子里炸开一朵小小的、晶莹的花。
她没说话,只是侧过脸,把湿漉漉的额头贴在他胡茬新生的下巴上。
窗外,孩子们养的“回家”在纸箱里哼唧,像在说:欢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