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他有所忌惮,不敢在明面上大肆搜捕,这给了他喘息和准备的时间。
他需要更快地恢复力量,也需要更多的信息和……盟友。
独自一人对抗整个王府阴影下的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李嬷嬷态度暧昧,但显然心向小郡主,或许可以有限度地争取。小郡主赵明玥心思单纯,但她的身份特殊,或许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还有那个孙大夫……他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一些异常,但并未声张,是医者仁心,还是另有所图?
甚至……那个被标记的丫鬟小翠,她背后的控制者是谁?与老王爷是否一体?还是王府内另有势力?
千头万绪,如同乱麻。
但陈七童并没有感到绝望。幽冥炼狱都闯过来了,这人间魔窟,又算得了什么?
他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引导阴佩的力量滋养魂灯,同时开始有意识地尝试调动那丝被镇压下去的寂灭本源。不是强行引动,而是如同磨刀一般,用意志去打磨、去熟悉、去尝试更精细地控制这一丝危险的力量。
他知道,下一次面对老王爷,或者井底那东西时,他不能再像昨夜那样狼狈。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需要……运用力量的智慧。
接下来的几天,陈七童的生活看似恢复了之前的规律——喝药、进食、调息、练习纸扎。但内在的节奏却悄然加快。
他更加专注地消化着爷爷的传承,开始尝试制作更复杂一些的纸扎物。不再是简单的守夜纸人或基础符箓,而是一些兼具隐匿、防护甚至简单攻击能力的精巧物件。他利用阴佩气息调和自身魂血制作的“墨”,效果出奇的好,制作出的纸扎物不仅灵性更足,而且性质中和,不易被邪祟察觉。
他对身体的锤炼也更加刻苦。每天都会花更多时间下地行走,甚至开始尝试一些简单的、调动全身协调性的动作,以适应这具残躯可能爆发的力量。右腿的麻木感在持续的药膏和治疗下,进一步减轻,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严重拖累他的行动。
他也在密切关注着王府的动向。通过李嬷嬷偶尔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他自己在白天有限活动时对下人神色、巡逻规律的观察,他感觉到王府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愈发汹涌。巡逻的家丁明显增多,而且神色间带着紧张。下人们之间的交谈也更少,气氛压抑。偶尔,他能看到张管事行色匆匆地往来于前院与内院之间,脸色凝重。
而那个叫小翠的丫鬟,自那日后,陈七童再未见过她出现在自己附近。是李嬷嬷的嘱咐起了作用?还是……她背后的存在,也因为那夜的变故而暂时收敛?
这一日午后,陈七童刚刚结束一轮调息,正准备拿起竹篾练习一个新的符文结构,房门被轻轻敲响。
“陈公子,老朽孙济世,前来复诊。” 门外传来孙大夫那清癯平和的声音。
陈七童目光微凝。孙大夫这个时候来……他放下竹篾,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依旧破旧),沉声道:“孙大夫请进。”
孙大夫推门而入,依旧背着那个药箱。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七童的气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陈七童恢复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
“公子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看来药石见效,自身调养也得法。” 孙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像往常一样,示意陈七童伸出手腕诊脉。
陈七童配合地伸出手。当孙大夫的手指搭上他腕脉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孙大夫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探究意味的温和真气,试图渗入他的经脉。
陈七童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心念微动,魂灯残芯的光芒内敛,腰部核心的寂灭本源如同深渊般沉寂,同时,一丝微不可查的、混合了阴佩气息的凉意,悄然覆盖在经脉表层。
孙大夫的真气如同泥牛入海,只探查到一片混沌的虚弱与冰冷,更深层次的东西,却被那层凉意巧妙地隔绝了。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松开,脸上露出沉吟之色。
“公子脉象……依旧虚弱,但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