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象稍平,那股顽强的生机似乎壮大了一丝。真是奇哉……” 他收回手,看着陈七童,目光中带着医者的探究,也有一丝更深的东西,“公子非常人,老朽行医数十载,未曾见过如此奇特的体质与脉象。”
陈七童收回手,淡淡道:“自幼多病,体质特异,让大夫费心了。”
孙大夫笑了笑,不再追问脉象,转而说道:“听闻前夜府中不太平,似有宵小潜入,公子此处偏僻,没受惊扰吧?”
果然来了。陈七童心中了然,这是来探口风了。
“未曾。” 陈七童回答得简短干脆,“我睡得很沉。”
孙大夫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说道:“那就好。王爷对此事颇为震怒,已下令严查。府中近日恐不太平,公子还需多加小心,若无必要,晚间莫要随意走动。”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带着提醒,甚至……一丝警告?
陈七童抬起眼,目光平静地与孙大夫对视:“多谢大夫提醒。我会注意。”
孙大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拱了拱手:“既如此,老朽告辞。公子按时服药,静心休养便是。”
送走孙大夫,陈七童回到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板。
孙大夫的试探,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位大夫显然看出了他的不寻常,但似乎并无恶意,至少目前没有。他的提醒,是出于自保,还是另有用意?
老王爷的“严查”,恐怕不仅仅是针对所谓的“宵小”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陈七童感受着体内那丝在缓慢壮大的魂灯光芒,以及被镇压在核心、却仿佛随时可能再次咆哮的寂灭之力,冰冷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锐利如刀的弧度。
查吧。
他倒要看看,这座看似摇摇欲坠的安阳王府,到底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而他这条从幽冥爬回来的命,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拿去的?
夜色,再次悄然降临。王府的灯火,在沉重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寥落而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