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穿着一身白色学生袍,身形挺拔。微趣晓税徃 首发
王景凌则是一身蓝儒衫,身形略瘦,此刻正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显然被这阵仗惊得不轻。
当他俩的目光落在那位“云亭先生”身上时,沈清辞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像无事发生。
而王景凌则低低“哇”了一声,下意识地扯了扯沈清辞的袖子,脸上满是震撼与好奇。
李荣心头那股邪火“噌”地窜起。
沈清辞这泥腿子,竟敢如此平静?
还有那王景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装,我看你们能装到几时。
李荣冷哼一声,快走几步,越过轿子,径直走到沈清辞和王景凌面前。
刻意拔高了音量,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优越感与挑衅:“沈清辞,王景凌,好巧啊。
怎么?见到我恩师云亭先生亲临,尔等山野学子,竟不知上前恭迎见礼?
莫非是乡野粗鄙惯了,连尊师重道的礼数都抛之脑后了?”
他将“山野学子”、“乡野粗鄙”咬得极重,目光如同淬毒,狠狠落在沈清辞身上。
紫锦轿帘低垂,里面人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那位“云亭先生”也停住了脚步,隔着几步距离,半阖的眼眸微微抬起,投向沈清辞和王景凌。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并未言语,只是握着紫玉竹杖的指节,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在他身侧、捧着文房三宝的那位冷峻少年,立刻不着痕迹地向前踏出半步。
手中的托盘微微抬起,那方端溪老坑砚台在阳光下仿佛无声的威慑。
松柏的清气混合着轿帘内逸出难以言喻的冷冽幽香,以及少年身上属于名贵文房特有的墨韵石气,沉沉地压向沈清辞二人。
周围的学子们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目光复杂地在李荣的嚣张、那位谪仙般的大儒、以及石阶旁两个显得格外单薄的身影间来回逡巡。
谁都明白,李荣这是仗着“恩师”的势,要当众将沈清辞踩进泥里。
毕竟众所周知斗诗大会上沈清辞狠狠出了风头,李荣气不过。
王景凌下意识地往沈清辞身后缩了缩,眼中充满一丝愤怒。
沈清辞并未理会李荣的叫嚣。
只是对着轿子的方向,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行了一个端正的学子礼,动作沉稳:“晚生沈清辞,见过云亭先生。第一看书枉 追嶵薪漳节”
声音清朗平和。
行礼完毕,他直起身,目光坦然地迎向那位“云亭先生”,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沈清辞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对方腰间那枚青玉环佩上。
玉质温润,雕工却略显匠气,并非古物。
又扫过对方握着紫玉竹杖的右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腹和虎口处,却光滑异常,不见丝毫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
最后,沈清辞的目光掠过托盘上那方端溪老坑砚台。
砚是好砚,但那随意覆盖的大红锦缎,其规制纹样,隐隐透着一丝僭越的意味。
沈清辞微微侧首,对身旁的王景凌低声道:“景凌,随我行礼。”
王景凌如梦初醒,也对着“云亭先生”的方向作揖:“晚生王景凌,见过先生!”
两人行完礼,沈清辞便欲带着王景凌转身离开,仿佛眼前这排场与挑衅,不过是拂面清风。
“慢着!”李荣岂肯罢休,一个箭步再次拦住去路。
脸上已无半分世家子弟的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嫉恨与戾气,“沈清辞,你和你这泥腿子朋友,就这点礼数?
我恩师何等身份,亲临书院,乃尔等三生有幸,你二人竟敢如此敷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