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安收回水囊,重新塞好,随手又把它放回草丛,语气坦然,“害,我爹去得早,就我娘带着我们哥几个,守着这点地,收点苞谷换点吃食罢了。/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我们都是庄稼人,哪比得上老哥你们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
沈砚安重新提起锄头,动作利落地勾向玉米根旁一簇顽强的刺儿菜。
锄刃精准地贴着玉米根刨下去,带起一小蓬干燥的尘土,将那杂草连根带起。
他随手将杂草甩在田埂上,动作流畅,没有半分停滞,目光始终在苞谷上。
沈砚安随手挑了一根比较粗的玉米棒,用镰刀从根部砍了下来,削成两截。
递给那汉子,“尝尝,这玉米棒杆子可甜了。”
说完沈砚安还咬了一口,那汉子不好意思拒绝便接了过来。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收成和野猪祸害的话头,沈砚安都一一应着。
言语间满是庄稼人实实在在的担忧和期盼。
末了,汉子拱拱手:“多谢老哥指路,那我这就往大河村去了。”
说完,转身沿着田埂走远,很快消失在玉米地连绵的“沙沙”声中。
沈砚安没有抬头,依旧巡视着苞谷地。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被玉米叶的摩擦声吞没,他才缓缓停下脚步,投向那人消失的土路方向。卡卡晓税枉 已发布嶵薪璋洁
烈日灼烤着他的脊背,汗水滑落。
他抬手,用粗糙的指腹,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捻掉了粘在肩头粗布短褂上的一小片枯玉米叶。
正是方才那汉子拍他肩膀时,不经意间蹭落的。
沈砚安盯着那片枯叶看了片刻,手指松开,任由它飘落在田垄上,最终消失在一丛茂盛的玉米根下。
赫连府的书房,熏的是沉水香。
赫连风靠在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润的扶手。
窗外是府城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喧嚣被高墙隔绝,只剩下死水般的寂静。
他面前,一个灰衣人单膝跪地,头颅深埋,气息收敛得如同不存在。
“殿下,那沈老三,每日上山砍柴,申时归,以柴换米,与村里人言语不过三两句。
近一月,行踪轨迹无丝毫偏移。”
灰衣人的声音平淡无波。
赫连风敲击扶手的指尖顿住,眼神落在跳跃的烛火上,深不见底。
“苏寻衣呢?”
灰衣人继续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除了打理绯云阁日常采买、账目,便是流连城内大小书肆、古玩铺子,搜罗些旧书、残谱。~如¢蚊^旺¢ ¨首?发^
与府衙、驿站、乃至江湖人士,皆无异常接触。
其行踪轨迹,亦清晰可循。”
书房内只剩下烛芯偶尔爆裂的轻响,沉水香的烟气笔直上升。
灰衣人停顿了一息,才吐出最后的名字:“萧婳,在绯云阁二楼雅室,除了抚琴,也不曾外出做什么。
可以说是几乎足不出户。”灰衣人似乎也觉得这监视结果寡淡得令人发指,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困惑。
“至于那琴音,属下不通音律,只觉清冷,并无特异。”
“并无特异?”赫连风低低重复了一遍,唇角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
他端起手边的汝窑天青釉茶盏,指腹感受着那温润细腻的触感。
茶汤澄澈,映着他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霾。
“盯了多久?”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自殿下令下,已近一月整。”灰衣人答。
“一月……”赫连风的手指蓦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只听“咔”一声轻响,那价值千金的汝窑盏,竟被他生生捏碎了一角。
滚烫的茶汤混着几缕血丝,从他指缝间淋漓淌下,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