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沈砚安,语气温和:“沈诀,这些年来委屈你们沈家了。^x¢7.0!0+t¢x?t′.,c-o`m′
今日沉冤得雪,望你不负皇恩,效忠朝廷。”
沈砚安跪地叩首:“臣沈诀,谢主隆恩。”
他的声音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
雁门关一事终于得以平反,这本该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时刻,可为何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沉重的寒意?
太后满意地点头,又对众臣道:“郑贵妃祸乱朝纲,其党羽已被肃清。
从今往后,望诸位爱卿引以为戒,同心协力,辅佐新帝。”
“臣等遵旨!”百官齐声应道。
朝会散去,文武百官鱼贯而出,人人面色复杂。
“真没想到,沈大将军竟是被冤枉的。”
“郑贵妃一党着实可恶,竟陷害忠良。”
“太上皇今日看起来颇为奇怪,话都不曾说一句。”
“嘘,慎言。”
沈砚安走在人群中,耳边充斥着众人的议论声,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温眀澜走近他,低声道:“砚安,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回廊,温眀澜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沉声道:“你怎么看今日之事?”
沈砚安苦笑:“太后这一招,着实高明。?c¢q·w_a?n′j′i^a¨.!c\o`m-”
“正是。”温眀澜叹息,“她明知你一直在查雁门关的案子,就借此机会为你平反。
既收买了你的人心,又把所有罪责推给已死的郑贵妃,自己落得个清明公正的名声。”
沈砚安望向养心殿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她控制了太上皇。
今日的罪己诏,绝非太上皇本意。”
“你是说......”
“蛊虫。”沈砚安压低声音,“太后用蛊虫控制了太上皇。
今早我去兵部上任时,厌一已经在等我了。
太后让他‘协助’我处理兵部事务,实为监视。”
温眀澜面色凝重:“如此说来,太后是铁了心要掌控朝政了。
如今玉心和玉清还在她手中,我不得不......”
“我明白。”沈砚安理解地点头,“伯父暂且虚与委蛇,保全玉心玉清性命要紧。
太后既已为我平反,短期内应当不会动我。
我们在暗中的行动,需更加小心。”
“清辞那边可有消息?”
沈砚安摇头:“宫内守卫森严,我的人无法接近。
不过据宫中眼线回报,二宝应当无恙。/k\a/y?e¨-¨g\e`.·c+o+m`”
温眀澜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如今朝中局势诡谲,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两人又低声商议片刻,方才各自离去。
沈砚安走出宫门,回头望向那重重宫阙。
雁门关一事沉冤得雪,他本该欣慰,可心头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太后这一手,不仅堵住了他为当年之事平反的正当理由。
如今他出任兵部尚书,若再与太后作对,便是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
“沈尚书。”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砚安转身,见厌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厌大人。”沈砚安面无表情地回应。
厌一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太后让我转告沈尚书,既然沈家已经平反,就莫要再追查过往之事。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沈砚安抬头看向他:“厌大人这是何意?”
“沈尚书是聪明人,应当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