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骨,立刻转身就要往外冲,一边跑还一边不放心地回头嚷嚷:“李莲花,你撑着点,别睡啊!我马上就喊燕敖过来——哎呦!”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只顾着回头说话没看路的方大少爷,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痛呼。
李寻渡下意识伸出去想提醒他的手还停在半空,见状,不由得偏过头去,紧抿的唇线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眼底也染上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躺在榻上的李莲花则是无奈地闭了闭眼,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一副“我不认识这傻小子”的表情。
方多病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讪讪地回头冲两人咧嘴笑了笑,也顾不上尴尬,转身更加慌乱,却又带着几分羞赧地跑了出去,脚步声咚咚咚地远去。
随着方多病的离开,偏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及那尚未完全散去的药香。
方才被方多病打断的、那种微妙而复杂的氛围,又重新弥漫开来。
李寻渡转回目光,恰好与李莲花望向她的视线撞个正着。他的眼神不再像初醒时那般涣散,虽然依旧带着病弱的倦意,却清明了许多,那目光深邃,仿佛能一直看到人的心底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阿渡,你……”
“花花,你……”
话音撞在一起,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缓和了神色。
“你先说。”
“你先说。”
再次的异口同声让两人之间的那点微妙尴尬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他们对视着,不由得同步地、轻轻地笑出了声。
李莲花的笑声低哑虚弱,李寻渡的笑声则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
笑声落下,李莲花看着她,神色变得认真而郑重,他轻轻吸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
“阿渡,谢——”
然而,他刚吐出一个“谢”字,李寻渡便摇了摇头,打断了他。
她走上前一步,在榻边重新坐下,目光平静而坚定地回望着他,声音很轻。
“花花,”她唤道,眼中情绪翻涌,最终沉淀为一片温柔的深海,“我说过的,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她微微停顿,看着他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救你,本就是我来到此世,唯一的目的。”
李莲花看着她眼中那片温柔的深海,那里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苍白而疲惫的影子。
那句“唯一的目的”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远比想象中更加汹涌。
他嘴唇微动,似乎有许多话想问,想问她口中的“此世”究竟是何意,想问她为此究竟付出了什么,那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和一道愈发深邃、带着探究与难以言喻动容的目光。
他正要开口,或许是想唤她的名字,或许是想追问那句承诺背后更深的故事。
然而,门外再次响起的喧闹声如同投入静水中的第二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室内这近乎凝滞的、流淌着无声交流的氛围。
“燕敖你快点!”
“行了行了,方少爷,你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拽。”
燕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但听起来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怎么能不急,李莲花他刚醒,万一——”
方多病的声音随着房门的再次被推开而戛然而止。
他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另一只脚还悬在外面,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跟在他身后、被他半拖半拽来的燕敖,也因为他的急停而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房内。
只见李寻渡正俯身坐在李莲花的榻边,两人距离极近,她的身影几乎将李莲花半笼罩住。
李莲花微微仰头看着她,而她则低头回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