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惩罚”方式,似乎……产生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黎沧缓过劲儿来,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抬起头。那双狼青色的眼眸,此刻竟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了平日的空洞和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清醒的专注。他望着太子,仿佛在凝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尽管这光源带来的同样是痛苦),一种扭曲的、难以言喻的……“上瘾”迹象,在他眼底隐隐闪烁。
太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伸出的手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这眼神……让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和……警惕。
没事人似的,太子再度出手,动作甚至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恼火,又一次狠狠掐住黎沧的脖子,将他按向地面,冰冷的水声再次充斥了整个浴室……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黎沧彻底脱力,像一摊烂泥般躺在积水的浴室地面上,胸膛剧烈起伏,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太子看着他那副样子,心中的烦躁感更甚。他抬脚,用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黎沧的下颚,留下一个微红的印记,声音冷硬:
“收拾好,就自己走。”
说完,他不再停留,甚至带着点逃离的意味,转身大步离开了浴室,并重重关上了房门。
不能再待下去了!
浴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滴水声,和黎沧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天花板,眼神依旧明亮,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身体的无力与精神的清明形成了诡异的对比。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被太子踢过的下颚,那细微的痛感,连同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属于太子的精神力烙印,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他好像……找到了一种新的、能让他暂时摆脱麻木的方式。
尽管这种方式,同样源于痛苦…
————
黎沧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缓了许久,直到四肢恢复了些许力气,才撑着冰冷的墙壁慢慢站起身。他用干燥的毛巾擦干身体和头发,换上了自己那套熨烫平整却依旧透着冷硬气息的黑色制服,将刚才那场近乎窒息的“惩罚”所带来的所有狼狈痕迹尽数掩盖。
当他走出客房时,客厅里已不见太子的身影,只隐约能从二楼方向听到泉添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模糊的说话声,以及太子似乎无奈的低应。那声音与方才浴室里冰冷的窒息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黎沧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狼青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情绪。
洛轩适时出现,依旧是那副温和沉稳的样子。“黎组长,我送你出去。”
黎沧沉默地点头,跟在洛轩身后。走出主楼,他站在庄园的前庭,第一次不是以囚徒或受审者的心态,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醒,环顾了一眼这片绿意盎然、却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了下眼,随即不再停留,对洛轩颔首示意,便弯腰坐进了早已等候在外的、属于审讯组的黑色悬浮车。
车辆平稳地驶离庄园。车内,黎沧靠坐在后座,闭着眼睛,大脑却异常活跃地运转着。经过刚才那番“洗礼”,他思绪清晰得可怕。他清晰地认知到一点:太子厌恶他惯常使用的、充满血腥的手段。这是一种进步,他想,至少他弄明白了上位者的一项明确“偏好”。
回到那座阴森熟悉的审讯大楼,压抑的气氛瞬间将他包裹,却奇异地带来一种扭曲的“归属感”。一名下属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递上一份档案。
“组长,三号审讯室那个,嘴很硬,常规手段效果不大。”
黎沧接过档案,扫了一眼,是一个涉嫌泄露军工机密的中层官员,背景有些棘手,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他面无表情地走向三号审讯室。
冰冷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审讯室内,那个被特殊材质的束缚带固定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到黎沧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依旧强撑着挺直了背脊。
黎沧站在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