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等…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此。”
话虽如此,但阿枫那与众不同的态度,终究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心中漾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在这充满敌意和危险的滨松城里,这丝微不足道的善意,竟让他感到一丝诡异的、不合时宜的温暖。
池田辉政主仆三人怀着复杂的心绪,终于抵达羽柴赖陆本丸的雄伟大手门前。相较于城下町的肃杀混乱,本丸周遭反倒显出一种异样的、紧绷的秩序。身披鲜明羽柴家阵羽织的旗本武士林立,警戒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每一个接近者。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血腥,而是钢铁、皮革和一种上位者威权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静默。
伊木忠次抢先一步,向守门的旗本头目恭敬通报。那头目验看了池田家的文书,目光在池田辉政空荡的右袖上停留一瞬,并无多余表情,只是机械地挥手放行,指派一名足轻引他们前往侧殿等候传召。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巨大阴影笼罩下的门廊时,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带着一丝公务性的热情,却又恰到好处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哦呀?这不是三河吉田的池田侍从大人吗?真是稀客。”
众人转头,只见一位身着熨帖甚平、外罩一件印有羽柴家“五七桐”纹直衣的武士快步走来。他约莫四十上下,面容精干,眼神锐利却带着实务者特有的沉稳,腰间胁差的鲛鞘磨损得发亮,显是时常使用。池田辉政认得此人——正是原德川家臣,以擅长民政和筑城闻名的伊奈忠次,如今显然是投效了羽柴赖陆,身兼勘定奉行及缉捕德川余党之责,门外那些天诛德川的家伙们便多半是他的手下。
“伊奈…大人。”池田辉政连忙微微欠身。面对这位昔日的同僚(同为德川系)、如今的“新朝红人”,他心情复杂,姿态却放得更低。
伊奈忠次笑着还礼,目光扫过池田的断臂和憔悴面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但很快便被职业性的笑容掩盖:“侍从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中纳言殿下正在与诸将议政,还请稍候片刻。”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偶遇寒暄,却又巧妙地解释了为何让他们等候。
“不敢,殿下军务繁忙,我等在此等候是应当的。”池田辉政谨慎应答。
伊奈忠次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闲聊般的口吻说道:“说起来,真是巧。方才在路上,似乎见到侍从大人的车驾与远山夫人的驾笼相遇了?”
池田辉政心中一凛,不知对方是单纯看见,还是另有深意,只得含糊应道:“是…恰巧路遇,承蒙远山夫人礼让。”
“远山夫人啊,”伊奈忠次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姨父笑”的神情,语气也亲切了些,“她原是北条遗臣之女,性情温婉得体,更难得的是通晓文墨,理事井井有条。自高座局(鹭姬)、绫月様(榊原绫月)相继有孕,不便随军侍奉,正室雪绪夫人临盆在即又需静养,相模院(督姬)殿下坐镇江户…中纳言殿下身边总需贴心人照料起居文书。相模院殿下便将自己的得力侍女荐予了殿下,便是这位远山夫人了。殿下对她也是颇为看重信赖。”
他这番话,看似家常闲谈,实则信息量极大:
一来是点明阿枫(远山枫)的地位:她不是普通侧室,是因能力(通晓文墨、理事井井有条)和原主人(督姬)的推荐而得到重用的“贴心人”,负责照料赖陆的“起居文书”,这是极接近权力核心的位置。
再来就是解释为何是阿枫随军:因为其他有身份的女眷(高座局、绫月、雪绪)都怀孕了,督姬要留守江户。这暗示了阿枫此刻的不可替代性和临时获得的巨大影响力。
最后便暗示赖陆的态度:“颇为看重信赖”这六个字,价值千金。
池田辉政、伊木忠次和永井直胜瞬间就听懂了这弦外之音。伊木忠次更是眼中精光一闪,悄悄给池田辉递了个眼色。
池田辉政心脏狂跳,但面上努力维持平静:“原来如此…多谢伊奈大人告知。”
伊奈忠次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