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压制了对方一瞬。
“左前方墙垛!两铳,放!”
又是一轮精准的反击。靠着这种以命相搏的“听声辨位”,岛左近勉强组织起微弱的火力呼应,稍稍遏制了对方肆无忌惮的点射。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岛左近知道,必须立刻扭转被动局面!
“不能再等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竟不顾危险,一把扛起脚边一架还算完好的竹梯,暴喝道:“不怕死的,随我上!夺下墙头,才有生路!弓箭铁炮掩护!”
吼声未落,他已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虎,顶着黑暗中可能随时射来的弹丸,悍然冲向墙根!主公身先士卒,残存的武士与足轻见状,血性被彻底激发,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纷纷扛起残梯或掏出钩索,紧随其后!
“掩护左近様!” 幸存弓箭手和铁炮手拼死射击,弹矢盲目地射向记忆中的墙垛方向,试图压制。
城头的水夫显然没料到对方在遭受如此打击后,竟敢发动如此决死的突击!一时间,长竿(大熊手)再次探出,试图钩拒竹梯。
“滚开!” 一名魁梧的武士竟用身体死死顶住梯子,任由两根长竿钩住自己的胴甲,他咆哮着用打刀疯狂劈砍竿头!另有足轻被长竿顶住后腰,却借着冲势,嘶吼着硬生生往前顶了几步,为身后同伴创造机会!
更有悍勇者,直接抛出钩爪,徒手攀援而上!黑暗中,不断有人中箭或被铳弹击中,惨叫着跌落,但后续者踏着同伴的尸体,依旧疯狂向上攀爬!
岛左近第一个跃上墙头!打刀出鞘,寒光一闪,便将一名试图推倒梯子的水夫劈翻。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心头再沉。
墙头上的水夫并未溃散,而是且战且退,步伐不见慌乱,更有组织地向墙内侧几个堆积着沙土的木桶方向收缩!他们的抵抗顽强而有效,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不断从阴影中刺出长枪或射出冷箭。
“结阵!向前推!把他们压下去!” 岛左近挥刀格开一柄刺来的十文字枪,厉声催促后续登城的士兵。
就在他带领着好不容易登上城头的十余名精锐,试图扩大立足点,将敌人赶下城墙时,异变再生!
只见退到沙桶旁的水夫头目一声唿哨,几名水夫猛地弯腰,用木锨铲起桶中沙土,借着陡然刮起的一阵夜风,朝着岛左近等人奋力一扬!
“不好!闭眼!” 岛左近虽惊觉不妙,急忙闭眼侧头,但仍被劈头盖脸的沙尘笼罩!细小的沙粒打入眼中、口鼻,瞬间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与短暂的失明!
“咳咳!我的眼睛!”
“看不见了!”
登城士兵顿时一阵混乱,惨叫声、咳嗽声不绝于耳。岛左近心中猛地一沉:中计了!对方不是要跑,而是要……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火绳燃烧的焦糊味,顺着风飘入他的鼻腔!
“趴下!找掩蔽!” 岛左近用尽力气嘶声呐喊,同时凭借记忆向侧方一扑!
“砰!砰!砰——!”
密集的火铳射击声几乎贴着脸响起!至少七八名刚刚登上城头、还在揉着眼睛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被排队枪毙!弹丸穿透胴甲,血花四溅!
岛左近伏在墙垛后,听着耳边部下倒地的闷响,目眦欲裂!然而,就在这血腥的屠杀间隙,他听到了墙下传来新的喊杀声!
是后续的部下!他们趁着城头守军注意力被吸引、火力短暂间歇的宝贵时机,在几名武士的带领下,用身体顶着、用长枪格挡着残余的长竿,终于又强行冲上来了一波!甚至有人急中生智,将阵亡同伴的尸体推向守军,暂时扰乱了对方的阵型!
“杀!” 新力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城头的颓势。岛左近抹去眼角的沙土,强忍刺痛,挥刀再起:“随我冲!夺占这段城墙!”
残存的水夫见突击队如此悍不畏死,阵脚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岛左近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