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道)的门生,靠着这层关系在漕运衙门谋了个分司主事的缺,油水足得很。不过此人能力平庸,做事也不太干净,听说前阵子还因为一批木材的采买,跟内府局闹得不太愉快。”
“原来如此。”林夙记在心里,面上不动声色,“看来这漕运衙门的差事,也不好当。”
“可不是嘛。”冯静呵呵一笑,落下一子,转了话题,“对了,还有件趣事。听说万岁爷瞧着宫里近来冷清,有意下旨采选,充实后宫呢。周贵妃和张昭仪那边,怕是早就动起心思了。这后宫啊,又要热闹喽。”
采选新秀?林夙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新人的入宫,意味着后宫势力可能重新洗牌,也会带来新的变数和机会。他连忙道:“多谢冯公告知。这等大事,奴才孤陋寡闻,竟未曾听闻。”
一局棋下完,林夙以微弱劣势“惜败”。冯静心情颇佳,又拉着他说了些宫内外的闲话,林夙始终恭敬聆听,适时回应。告辞出来时,他袖中多了一张冯静“无意”间滑过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名和职务,但林夙明白,这或许是冯静进一步的示好,或是新的试探。
回到典簿局,林夙立刻将今日从冯静处得到的信息与现有情报整合。范明远这条线,与之前发现的木材高价采买案对上了,值得深入调查。而采选新秀的消息,则需立刻禀报太子,早做筹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书房内,景琰听完了林夙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冯静此人,果然消息灵通。他透露范明远与钱有道的关系,又暗示其手脚不干净,是想借东宫之手,敲打钱有道,还是另有图谋?”景琰沉吟道,“至于采选新秀……父皇近年龙体时有不适,此时采选,恐非单纯为了充实后宫那么简单。或是为了冲喜,或是为了平衡眼下紧张的局势。”
林夙道:“殿下英明。无论是何原因,新秀入宫,必会引来各方争夺。周贵妃定然想安插自己人,张昭仪亦不会袖手旁观。我们是否……也要早做准备?”
景琰看向他:“你的意思呢?”
“奴才以为,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物色。未必需要直接安插我们的人,那样目标太大。可寻找家世清白、性情聪慧、且对殿下或对贵戚专权有所不满的女子,暗中给予些许方便,结个善缘。日后若她能在后宫立足,便多了一个潜在的信息来源。即便不能,也无甚损失。”林夙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柳先生交游广阔,或可留意此次参选秀女的背景。尤其是一些家道中落、但门风清正的官宦女子,或许更易被我们的诚意打动。”
景琰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可。此事交由你与柳文渊暗中进行,务必谨慎,不可走漏风声。”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相比之下,漕运之事更为急迫。范明远这条线,必须抓紧。赵怀安那边有何进展?”
“赵统领今日密报,黑市上收购陈粮的活动仍在继续,且数量越来越大。他们跟踪到一个中间人,似乎与二皇子府上的一名采买管事有关联。另外,沉船事件的幸存水手家属,有一户突然举家迁离原籍,行踪不明,颇为可疑。赵统领已派人追查。”
“看来,对方动作很快。”景琰眼神锐利,“我们必须更快。林夙,你继续从文书档案中寻找漏洞。告诉赵怀安,不惜代价,也要找到那户水手家属,或是拿到黑市交易的确凿证据!”
“是!”林夙感受到景琰话语中的决绝,知道真正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是苏婉如的声音:“殿下,通政司杜衡大人派人送来一份加急文书副本,说是关于漕运的。”
景琰与林夙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警觉。通政司的加急文书?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进来。”
苏婉如端着一份密封的文书走进,呈给景琰后便垂首退下。景琰迅速拆开火漆,展开文书,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怎么了,殿下?”林夙关切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