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此人似乎惹上了更大的麻烦,销声匿迹,传闻早已死了多年。
林家被定罪的关键证据之一,正是一封所谓的他与外藩藩王“往来密信”的笔迹鉴定!如果那封信是“鬼手”仿造……
那么,构陷林家的,就绝非简单的政敌倾轧,而是策划周密、连这种隐于暗处的奇人异士都能驱动的庞大势力!
是谁?当年是谁有能力、有动机如此处心积虑地置林家于死地?
他脑海中飞快闪过当年与林家敌对的几个家族,以及可能从中得利的势力。一个个名字掠过,却又似乎都差了那么一点。能够驱使“鬼手”,并能将事情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绝非寻常权贵所能为。
这个发现让林夙心潮澎湃,久违的仇恨如同被重新点燃的烈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顾不上身体虚弱,立刻下令:“查!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给咱家查这个‘鬼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最后接触过谁,为谁做过事,所有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小卓子见林夙如此神态,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领命而去。
东厂这部庞大的机器,再次为了林夙的私仇而悄然高效运转起来。探子们被撒向京城乃至全国的暗处,寻找着任何与“鬼手”相关的线索。与此同时,林夙也没有放下对两淮盐案的关注。扬州方面的进展不断传来,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了安王府和那个神秘的“惠通”银号。
然而,关于“鬼手”的调查却进展缓慢。毕竟年代久远,知情者要么已死,要么缄口不言。数日过去,回报的消息大多是无用的杂音。
就在林夙几乎要以为这条线索也将中断时,小卓子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干爹,咱们的人查到,那个‘鬼手’,在彻底消失前,最后似乎和一个叫‘墨翁’的老匠人有过接触。这墨翁据说当年也是制假一行的高手,后来金盆洗手,在城南开了家小小的书画铺子做掩护,实则暗中接些修补古籍、仿制古画的活儿,勉强糊口。”
“墨翁?”林夙蹙眉,这个名字他并未听过。
“是,此人年事已高,深居简出,极为警惕。咱们的人试着接触过,他一听是打听旧事,立刻闭门谢客,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越是警惕,越说明有问题。林夙眼中寒光一闪:“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法。他既然开了铺子,总要开门做生意。去找……找一幅需要他那种手艺才能修补的古画,让他无法拒绝的古画。”
小卓子心领神会:“儿子明白,这就去办。”
两日后,一幅破损严重的宋代山水图被送到了墨翁那间不起眼的“墨香斋”。如林夙所料,面对这等挑战手艺的珍品,墨翁终究没能忍住技痒,答应接手,但要求时间宽裕,且不许催促。
东厂的人并未催促,只是暗中将书画铺子围得如铁桶一般,监视着所有进出之人。
又过了几日,一个雨夜,监视的番子回报,有一个身形佝偻、头戴斗笠的老者,冒着大雨悄悄从后门进入了墨香斋,直至深夜未曾离开。
林夙得到消息时,正在灯下查看扬州送来的最新密报。他放下密报,沉吟片刻,吩咐道:“备车,去墨香斋。”
小卓子一惊:“干爹,您的身子……而且陛下那边……”
“无妨。”林夙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咱家只是‘思过’,并非囚犯。有些事,必须亲自去问。”
夜色深沉,雨丝如织。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林府后门,融入了京城的雨夜之中。马车在离墨香斋还有一段距离的巷口停下,林夙在小卓子和两名便装档头的搀扶下下了车,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肩头,带来一阵寒意,让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他示意其他人在外等候,只带着小卓子,如同鬼魅般靠近了墨香斋的后门。门扉虚掩,显然是里面的人特意留的门。
推门而入,一股陈年的墨香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铺子内没有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