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往来密切,这些客商似乎不像是单纯的皮货药材商人,言谈间对马匹、兵器颇为在行,且出手阔绰,曾一次性从周家订走了价值数千两银子的上等绸缎,说是要运往北边“打点关系”。
北地的客商,精通马匹兵器,与致仕兵部侍郎之子往来密切……
林夙的手指紧紧捏着那两封密信,指节泛白。
安王府!这一切的线索,再次清晰地指向了安王府!
他们不仅在扬州训练私兵,还在北地有着隐秘的势力网络,并通过周文博这样的白手套,进行资金和物资的输送。其图谋之大,恐怕远超寻常的权位之争!
巨大的危机感和复仇的火焰交织在一起,灼烧着林夙的理智。他必须尽快拿到更确凿的证据,尤其是能直接证明安王府与这些勾当有关的铁证!否则,仅凭这些零散的线索,根本无法撼动安王府这棵大树,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可是,景琰的警告言犹在耳。继续深入调查,风险极大……
就在他心绪纷乱,权衡利弊之际,门外传来通传声:“陛下驾到——”
林夙心中一惊,迅速将两封密信塞入袖中,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迎出值房。
景琰穿着一身常服,并未带多少随从,信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值房内扫过,最后落在林夙脸上。
“朕路过,看看你这边盐案的后续处理得如何了。”景琰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闲话家常。
林夙压下心中的波澜,躬身答道:“回陛下,主要案犯皆已定罪,家产抄没也已近尾声。相关账目和卷宗,奴才已整理妥当,随时可呈陛下御览。”
“嗯,你办事,朕是放心的。”景琰点了点头,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份林夙刚刚批阅过的公文看了看,“看来林公公身体确实好些了,处理公务依旧如此迅捷。”
“为陛下分忧,不敢懈怠。”林夙垂首道。
景琰放下公文,状似无意地问道:“方才朕进来前,似乎见你在看什么信件?神色颇为凝重,可是又遇到了什么难处?”
林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景琰看到了?他看到了多少?
袖中的密信仿佛变成了两块烙铁,烫得他几乎要颤抖起来。
值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炭火的气息混合着墨香,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景琰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林夙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林夙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承认?将密信内容如实相告?不,不行!且不说景琰是否会相信这些指向安王府的“臆测”,就算他信了,以他目前力求稳定、平衡宗室的态度,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继续追查下去,反而可能为了“大局”,强行将此事压下,甚至……牺牲掉自己这个“不安分”的棋子。
隐瞒?搪塞?风险同样巨大。方才自己看信时的凝重神色已被景琰捕捉,若此刻编造一个过于拙劣的借口,无异于不打自招。
电光火石之间,林夙做出了决定。他不能完全坦白,但也不能全然否认。他需要给出一个看似合理、又能暂时稳住景琰的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无奈,从袖中取出那两封密信——但只取了石虎那封关于周文博与北地客商往来的一般性报告,而将涉及清源书院私兵的核心密信紧紧扣在掌心深处。
“陛下明察秋毫。”林夙将石虎的信双手呈上,“确实收到一些消息,是关于……关于一些前朝旧人,可能与地方豪强有所勾连,涉及些许钱财往来。奴才正在研判其真伪与影响,因事关可能的地方吏治,故而有些凝神,惊扰圣驾,奴才万死。”
他刻意模糊了“前朝旧人”的具体指向(周谨已故,可算前朝),将事情定性为可能的地方吏治问题,而非惊天阴谋。
景琰接过那封信,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所写,确实是
